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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子,凝视

    评分:
    0.0很差

    分类:剧情片日本2022

    主演:岸井雪乃,三浦友和,仙道敦子,三浦诚己,松浦慎一郎,佐藤绯美,渡边真起子,中村优子,中岛博子 

    导演:三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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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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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惠子从小就有听力障碍,家人为了让她强身健体,送她去拳馆练拳。在训练中,惠子对拳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技艺也愈发精湛,长大后,她在酒店从事清洁工作之余,也偶尔参加拳击比赛。不幸的是,疫情让她所在的拳馆面临经营的危机,作为惠子导师的拳馆馆长也出现了健康问题。在一系列危机中,惠子开始对梦想产生动摇……

     长篇影评

     1 ) 《惠子,凝视》:一起凝视吧

    不只是失聪的惠子在凝视,我们同样在凝视。 会长说过,惠子并不算是有天赋,但是她视力很好,善于观察对手。 摄影机同样带我们去观察去凝视。 业余学拳击。配合默契的拳击训练场面,惠子反应迅速,熟练出拳,见出专业拳击手的素质。 工作是酒店客房服务员。惠子整理房间,擦洗,刷马桶,一丝不苟,是另一种专业。 通过一系列的生活化场景的展示,我们在凝视惠子,了解这个人。会长说,她虽没有天赋,但有诚实勤勉的品质。 所以就这样脚踏实地的,带着有些残疾的身体,做着一些常人难以企及的事。 本片其实还是励志片。疫情下人们生活艰难,电影可以给一些安慰,给一些方向。那就是像惠子这样勇敢地生活下去。 拳击馆十分老旧,疫情期间终于无法支撑。会长也被疾病侵袭。片中的人们,工作都是服务员,保安,厨师一类的底层,但他们都有各自安放心灵的地方。惠子找到拳击,弟弟喜爱音乐,做保安的师父教拳击。对于经济低迷多年,生活似乎看不到亮光的人们来说,本片似乎可以给人一些力量,如片尾惠子的那声呐喊。 与一般的励志片不同,主人公的获胜不在最后的比赛,反而在前半部,最后却以失败告终。但我们看到,胜利和失败的意义与我们惯常理解的绝不相同,胜利后的迷茫,失败后的坚定,是一种成长。这是本片极为独特之处,也让我们不要以成败论英雄,改变看待事物的方式。片尾,获胜对手向惠子道谢,看着这位同样在底层工作的女子,惠子的表情有些复杂,她一定感悟到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中的收获与感悟。 本片迷人之处,在于展示真实的生活,而毫不令人厌倦。日复一日的日常,人们做一些事,说一些话,有时颓唐,有时喜悦。 失聪拳击手有很多谜团,吸引我们走进她的生活。弟弟问她为何喜欢拳击,她说喜欢出拳的感觉。很多事就是这么简单,朴实无华。对着生活出拳,是一种不放弃的姿态。 真实的生活很动人,城市的噪声,清脆的鸟鸣,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发生,当通过摄影机去凝视这一切,平凡的生活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惠子走过列车呼啸而过的桥下,那闪动的光影,让人一时分不清车里车外,梦幻还是现实,生活中需要这样升华的片刻,让我们感受到一种存在。不如,就这样凝视。

     2 ) 暂缓的声音

    有关惠子的声音都格外清晰,衣物摩擦声被放大、拳头击打声形成鼓点、擂台上的喘息,这些都与她无关。

    作为观众,在这里是无法体验惠子之感受的,影像形成的是桥梁而非屏障,它暂缓了观众与人物之间的信息和情感交换。

    这种暂缓延迟始终伴随着惠子,她甚至需要被人拍拍肩膀,才得知自己获胜。赛后留影时的记者无论喊多大嗓门要拍到胜者的笑,在她的感知中那仍是赛场的延续,只有当回到家看见母亲的相机里自己的残影时,那微笑才算起对自己功劳的奖赏。

    让这延迟更进一步的,是惠子与聋哑朋友的对话,字幕被完全舍弃,于是观众的感知终于算得上与惠子同步,即非及时的、不明的信息。

    至于惠子早已萌生的退意,只能通过纸笔传递,但它仍逃不开延迟,拳馆关闭的消息、甚至馆长的病情可以通过两句简短的话说出口,而失去声音的惠子做不到,也无法完全知晓,因而她的内心被无限地延后,直到最后一幕,台上的对手身着工人装扮地与之问候,惠子的脸上情绪才头一次在第一时间涌出。

    对于五感俱佳的人来说,轻而易举地相信感知是常态,所以常常会重复“打破自己错误认知”这一动作。但缺失这些的人,能信赖的感官似乎都要打上个问号,他们仰仗眼睛或躯干,最后才进入内心,这种延迟是无可奈何,是另辟蹊径,也是让观众真正自愿进入、耐心体验的秘密。

     3 ) 《惠子,凝视》:训练,奔跑,含泪微笑,不会放弃

    《惠子,凝视》在2022年初亮相柏林电影节“遇见”单元。导演三宅唱的上一部作品《你的鸟儿会唱歌》在东亚地区取得了相当不错的反响,但在西方电影节依然默默无名,远比不上他的同辈滨口龙介。后者擅长用故事情节和对话构筑暗藏机锋充满嬗变逆转的心理构架,而前者从导演生涯的初始,便执着于用电影情绪化的手段去描摹人物本身。他不太在意是否能将一个电影事件讲述得高潮迭起波澜起伏,却着迷于用摄影机刻画不同人物的电影银幕肖像。

    三宅唱的电影美学路线为不熟悉东亚文化的西方观众理解他的作品增添了相当的难度,这也是《惠子,凝视》在西方电影节反响不愠不火的原因。文化隔阂阻碍了影片在西方电影界获得与其艺术水平相称的荣誉,但著名的电影评论媒体《电影旬报》将其列为2022年最佳电影的首位,无疑是日本电影界对三宅唱及其作品高度认可的标志。

    《惠子,凝视》取材于日本聋哑女拳击手小笠原惠子的自传。但和原书展现出的逆境拼搏顽强斗志有所不同,三宅唱赋予了影片一种独属于他个人的静默沉郁气质。影片的主人公惠子从出生起就患有严重的听力障碍,也因此无法用语言和周围的人沟通。她童年时曾经因为身体缺陷被同学凌霸,随后又成为有暴力倾向的问题少女。成年后,听觉和表达的障碍让她被孤立隔膜在人群之外,拳击不但是她发泄内心孤独愤懑情绪的出口,更是她努力保持一丝生活信心的最后方式。

    原书中“不服输、不认输”的主题在《惠子,凝视》中被微妙地转换为女主角“是否选择放弃努力”的内心博弈。影片在沉寂之中开场,惠子的训练、生活和工作都在一片静默之中展开。在没有声响的世界里,她不断遭遇着听觉和表达障碍给她带来的种种不便:在便利店付款时无法和店员进行最简单的沟通;在拳击台上她听不见裁判的读秒和教练的指示;在街上和路人发生身体碰撞也无法对对方的责骂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匆匆走开;尽管取得了比赛的胜利但却被打得鼻青脸肿以至于被警察误会是和人打架斗殴;疫情期间人人必须用以遮住面孔的口罩成了她和世界沟通的最大障碍:原本她可以通过阅读唇语大致理解对方的意思,但口罩挡住了她唯一的沟通理解渠道,任凭对方如何提高嗓音大喊,她也无法对最简单的提问作出应有的回应,只能低头匆匆躲闪逃走以避免尴尬。我们能在她独处的瞬间看到一丝轻松和快乐闪过她的面庞,但是一旦进入群体社会,无声的沉默便是将她与周遭世界彻底隔膜的沟堑。她感到疲惫和漠然,对拳击的意义产生了怀疑,更担心自己的听力障碍成了教练和俱乐部的累赘。而同时,她熟悉的环境也在垮塌之中:她所在的拳击俱乐部经营不善;对她有知遇之恩的老馆长身体欠佳无力维持拳馆的正常运作;她像是被赶出了保护区的小动物一样开始面对陌生的环境(崭新的俱乐部、同伴拳手和教练)充满了不安的敌意。这一切都需要她一个人面对,她几乎已经无力再支撑下去,甚至面对一些陌生的善意也不知所措甚至回避拒绝。

    《惠子,凝视》尽管情节稀薄得像空气,甚至故事线可以用一两句话就概括完毕,但它是一部由人物微妙的神态、姿态和动作构筑完成的电影影像作品。因为惠子先天的沉默,她内心的疑虑和焦灼,现实生活中的胆怯与自卑,拳台上的愤怒爆发,都依靠着演员岸井雪乃的细致入微的肢体语言诠释在银幕上。

    岸井雪乃相貌平平,身高不足一米五,若按照大华语地区的女演员甄选标准,她可能连争取一个带台词的龙套演员的资格都难以获得。但在日本电影工业特殊的环境氛围下,这样有着强大塑造角色肢体行动系统能力的演员才有了充分的施展空间。

    片中的惠子因为听力障碍,只有其他人物的动作落入她的视线之内,她才会意识到对方正在向她表达的意思。岸井雪乃用迅速又带着谨慎意味的视线转移呈现人物内心对于外在变化的体察,但同时又让这样的反应迅速内在化,塑造出人物隐藏真实想法,退缩回避的习惯性心理,为人物直觉的反应包裹上一股性格心理因素外衣,将她的内心活动用超越言语之外的细腻神情变化刻画出来。影片开场不久,惠子独自一人站在在深夜的河边,遭遇到警察的盘问,她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警察,但却没有收回双手,而是手掌颤抖着微微张开向前,似乎是生怕因为自己无法说话而引起警察的误会怀疑而导致后者将身份证拿走——一个简单又情绪细致入微的手势把因内心与外在世界之间的隔阂而产生的极度不安全感勾勒得淋漓尽致;而同样一个惠子,在拳台上因为被对方踩住赛手靴而摔倒在地,她重新站起来暴跳如雷,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而失去自控,挥舞拳头冲向对手的气势,又展现了惠子充满反差的另一面。当角色被“剥夺”了话语之后,一个人物内心的复杂多面性用这样的细致入微又层次分明的方式表现出来,无怪乎《电影旬报》会将年度最佳女主角的称号授予岸井雪乃。影片中最动人的一场,当属惠子走进深夜的拳馆向馆长递交退役信,但却发现后者盯着她的比赛录像聚精会神地研究,惠子意识到并非她的听障是所有人的累赘,而是她的退缩和放弃才会让关心爱护她的人失望;她和会长站在镜前,一老一少,面对镜中的自己左右出拳,惠子的眼中闪着泪光,但嘴角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一段人物心理由颓丧失望到满怀希望的转变,在三宅唱冷静克制的镜头和岸井雪乃无声但动情的动作姿态中,逐渐渗透而出在深沉的夜色中蔓延开来。

    在2010年的长片处女作《无路用的人》中,三宅唱完全甩开了电影的叙事核心,用几乎是实验电影式的白描手法刻画了一群在北海道的大雪中生命力汩汩勃发的青少年形象,这部从未正式发行过的影片是新世纪以来日本独立电影最重要的作品;八年后,《你的鸟儿会唱歌》采用了更精致的影像和更专业的演员,但依然跳过了成套路的故事线路,而用情绪化的笔触绘制了三个青年人的电影肖像。他的影片符号表意性几近于零,但却极为擅长将人物的行动和姿态魅力作为扣人心弦力量的源泉。《惠子,凝视》更为特殊之处在于,三宅唱为人物惠子在寒冷的冬夜中若隐若现飘摇不定的生命之火找到了一个具象的动力源泉:拳击。后者不断迸发出火星点燃人物内心逐渐熄灭的火焰。失去用话语表意的能力但却用拳头猛烈出击,这让人物外表的沉默和内在的强硬形成了极为动情的反差,延续了三宅唱影片独有的沉郁与光明交相辉映的动人基调。人物的情绪状态在无声的影像中延展蔓延,在细腻的姿态和表情之中绽放,而无需言语的过多粉饰。在影片的结尾,惠子在拳台上因为无法表达想法而导致的急躁被最终击倒。但生活中的她,却赢得了对手一个尊敬的鞠躬。失败并非意味着认输,拳馆的关闭也并非是拳击的终结,她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含泪微笑,训练,奔跑,不会放弃。这又是三宅唱为观众勾勒的另一幅动人电影人物肖像画。

    《惠子,凝视》也用纯粹的影像回答很多用言语无力表述的对于电影本质的提问:没有惊心动魄的戏剧性时刻或者情深意切表达的某个理直气壮观点,没有自诩为百分之百的现实还原或者处心积虑煽动的奇观,电影也可以只有人物、动作和环境在银幕上所形成的内在闭环真实,它可以跳过那些累赘的表意媒介而直指电影情绪表达的核心。

    (首发于《虹膜》电影微信公众号)

     4 ) 三宅唱,一个名导的诞生……

    有一部片子,UP苦等良久。

    不仅入围柏林电影节,斩获平遥电影展最受欢迎奖。

    还在日本电影旬报年度十佳评选中,英勇夺魁。

    狂揽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和影迷评选电影导演四个奖项。

    《电影旬报》创刊于1919年,是日本最古老的电影杂志。

    旬报奖也是日本电影最具权威的奖项以及最高荣誉,没有之一。

    诸多嘉奖,足见本片含金量。

    导演三宅唱更是霓虹影坛当红炸子鸡滨口龙介(凭借《驾驶我的车》血洗金球、戛纳、奥斯卡)最最看好的后辈。

    今天就跟大家说说这部——

    女拳手的人生故事,近年在电影中屡见不鲜。

    《百万美元宝贝》《百元之恋》《出拳吧,妈妈》里那份“热血”和“坚毅”,往往是打动观众的必杀利器。

    而《惠子,凝视》却剑走偏锋,整体基调非但没有很燃,反而异常极致的缓慢沉静。

    惠子自小双儿失聪,为了强健身体在一家小拳馆中练习拳击。

    她的技艺愈发精湛,甚至能赢下专业比赛,平时除了在酒店从事保洁工作,就是在拳馆接受训练。

    白天,她在宁静的环境里工作,跟外来的声音隔绝,孤独的生活,没有人懂得和理解她的心境,她只能够寄托于拳击上。

    下班后惠子来到拳馆,戴着护具走上擂台,把心里的孤独和恐惧释放,打出一场令人振奋的拳赛。

    用她的话说——

    而母亲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总是九曲回肠地劝她放弃,无法言说的想法积压在惠子心中。

    疫情袭来,拳馆面临经营的危机,作为惠子导师的拳馆会长也出现了健康问题。

    惠子得知拳馆被关闭,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原本以为找到自我的惠子,渐渐感到人生的迷失,

    同时她还发现,拳击在自己生命中,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惠子,凝视》摆脱了传统体育传记电影的结构性陷阱,导演三宅唱用一种专注当下的方式来展现惠子的生活和职业。

    对于惠子这个人物也完全没有背景铺垫,直接带入她的挣扎和疲惫。

    整部电影也不是完全以她为中心,通过她的故事对拳馆这个场域,以及相关联的人物进行了深入的挖掘。

    在会长的监督下,这个老旧的训练馆却比任何地方都像家。

    惠子虽然和弟弟一起住在舒适实用的小公寓里,但二人的关系却既客气又疏离,并没有特别亲密。

    事实上,坚韧独立的惠子在生活中几乎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会长是她最忠实可靠的导师和保护者。

    即便他的身体健康在不断恶化,却仍熬夜死抠比赛视频,为惠子分析技战术。

    而此时的惠子在赢得比赛后,却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当中。

    整部电影的叙事主线,与其说是拳击场上的成败,不如说是惠子心态的起伏,

    因为她必须说服自己,并弄清自己为什么要继续战斗。

    正如本片十分传神的英文译名——

    Small,Slow But Steady.

    令我震惊的是,整部电影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故事内核真挚且温暖,这也正是本片如此动人的原因。

    岸井雪乃克制且精确地表现出惠子自我意识转变的过程。

    她本身并不是聋哑人,只能投入大量精力去研究这个角色,为了练习手语提前数月准备。

    剧组还请到一位来自美国密苏里州的聋哑妇女作担任顾问,在保证手语准确的同时,还会提出建议,作为聋人什么样的反应更真实。

    就比如,惠子的门铃是闪光灯,而早上的闹钟是风扇自动开机转动。

    这些细节都非常到位。

    本片通篇没有配乐,而是挑选出了惠子听不到的环境音进行放大。

    户外训练赛道上车辆的沉闷嗖嗖声,或者她与教练训练时拳击手套打在皮革上的砰砰声。

    一切都是为了观众临场感服务。

    比赛中的小笠原惠子

    《惠子,凝视》改编自前职业拳击手小笠原惠子的自传《不服输!》。

    导演三宅唱在编写剧本时特意将时间背景设置在疫情蔓延的这几年。

    这段时期,包括电影行业在内,很多人生活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许多的电影院都受到冲击,所以三宅唱才想把拳馆的关闭也包含在影片中。

    对普通人来说坚持戴口罩很难,但对聋人来说更难,因为他们只能靠读对方的嘴唇来交流。

    因为残疾,他们背负更多,生活的艰难都包含在电影中。

    用导演自己的话说——

    “人生有太多不幸了,创造有力的电影,令人感到人生是美好的画面,是我想拍的东西。”

    日本新一代电影人在进入电影工业之前,都或多或少经历过独立片的洗礼。

    由独立电影走向商业大片不是一条不归路,三宅唱形容自己是“游走两边的导演”。

    他只想拍“想拍”的电影,不想被定型。

    三宅唱(左一)和《你的鸟儿会唱歌》卡司

    三宅唱是一名名副其实的迷影爱好者,中学时期一个月狂刷60部电影。

    高三时受到《拯救大兵瑞恩》的激励,带着一台录影机杀到学校,拍摄足球部假扮军人进行枪战,这是他第一次燃起当导演的冲动。

    他曾在日本东京知名电影学校“映画美学校”攻读,在校期间结识《七夜怪谈》编剧高桥洋。

    高桥确定执笔Netflix剧集项目《咒怨:诅咒之家》后,主动向三宅唱发出邀请。

    三宅之前从不接触恐怖片,读完剧本后果断接下导筒,其中最吸引他的就是以真实案件改编的剧情。

    成片最后的气质,非常超群脱俗。

    全剧没有廉价的Jump scare堆砌,甚至根本都没有想要吓到观众,而是慢条斯理的把故事铺展开来,瘆人细无声。

    《诅咒之家》也成为了近年日趋烂尾的“咒怨IP”中,难得一部的上乘之作。

    成为我的心头好【戳我直达剧评】

    2018年,三宅唱以2000万日元(约人民币100万)的成本,仅耗时三周完成了《你的鸟儿会唱歌》的拍摄。

    却在全球收获百万美元的票房,豆瓣豪取7.7分绝赞口碑。

    成本低少了市场计算,导演有自主权。不过有得也有失,低成本作品难登大银幕也是不争的事实。

    三宅唱毕业后曾在杂志执笔影评专栏,经常搞电影讲座,又到学校担任客座讲师。

    看电影,写电影,拍电影,这是一个很好循环的。

    每写一篇观后感,都会对电影有更深切的了解。

    在每次的拍摄过程中,三宅唱都反复思考,“电影是什么”。

    通过四、五部长篇作品,渐渐摸索出自己的拍摄风格。

    他的作品对白不多,敢用长大段大段镜头,故事展开紧扣环境气氛和演员心情,色调统一且富有真实感。

    《惠子,凝视》全片采用16毫米胶片拍摄。

    颗粒质感的镜头经常在柔和的黄昏光线中投射出一种恰当的忧郁感,而不会过度浪漫。

    看起来有点像纪录片,又有点像童话故事。

    除了这种美学追求,其实也是为了起到保护演员的效果。

    拍摄一部拳击电影,动作戏对女主角来说无疑是很重的负担。

    用数码器材时可以反复拍摄(损耗成本几乎为零),演员的身体很可能会受不了,而用胶片的话无论对表演还是对预算都有更严格的限制,可以让团队专注于做好自己的工作。

    技术如何革新,电影最重要的还是跟演员的沟通。

    即便拍摄商业片,三宅唱仍然勇于不断尝试。

    “想在电影尝试可能性,多于拍一出完美的电影。”

    影像只能传达故事,不能传达情感。

    而电影是与观众一起度过人生的产物,如果人生有很多次,电影就显得没有意思。

    但人生只有一次。

    电影对他来说,是记录时代的影像是留下来给后世的人。

    《惠子,凝视》于去年年末在日本公映。

    让人惊喜的是,国内平台竟然在本月初豪掷重金拿下版权,迅速上线。

    这个速度对于窗口期超长、引进流程复杂的日本电影来说实为难得。

    然而让人痛心的是,

    上线三天,播放量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曲高未必人不识,自有知音和清词。

    如此惨淡的结果,让up难抑激情安利之心。

    《惠子,凝视》是一个关于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女人,她拼搏的故事如何触动了我们。

    通过这个故事我们看到了很多……

    在此借用李小龙的一句话——

    不要去思考,去感受。

    这样的诚意之作,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5 ) 三宅唱与滨口龙介

    三宅唱的影像魅力要远甚于滨口龙介。本质上,滨口龙介是一位“文本”导演,擅长编写故事和指导演员。这是为何滨口龙介的电影给人强烈舞台剧的感觉,因为剧本和表演是戏剧最重要的两个部分。无论是《欢乐时光》还是《驾驶我的车》,故事和演员都是最出彩的。

    三宅唱是不一样的,不用借助文本(台词),他也能通过影像向观众传递人物的情绪。他因此是的“影像”导演。在三宅唱的电影里,影像的张力要远胜于文本,《惠子,凝视》便是明证。惠子是一个无法聆听和发声的角色,却让我们感知到她复杂而细腻的内心活动。

    文本的价值是看见,然后被理解。滨口龙介的电影因此是看的电影,他将一切都转化为能观看的东西,看见意味着理解。三宅唱的电影因为重影像轻文本,调动的是包括眼睛在内的多元的感官,不仅要看见,还要去感知。感知意味着很多东西无法被理解,只能情动。

    看完一部滨口龙介的电影,我们很难有兴趣再看。因为要表达的内容都转成了文本,文本被看见也就意味着能被理解。相反,三宅唱的电影却可以反复观看。甚至,随便点开一小段,都将是美妙的体验。根本原因在于,三宅唱的电影是纯粹的多重感官共振的视听体验。

     6 ) 【自译】三宅唱采访:想要拍摄到无法命名的“特别瞬间”

    ——我特别被女主角岸井雪乃的背部和肩膀所吸引。在拍摄演员的身体时,您有什么看重的东西吗?

    三宅:演员各有自己的表演思维与对身体使用的方式,虽然与运动员所拥有的运动神经不同,演员需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工作,这完全是他/她一个人的工作,不知不觉中也有吸引人的东西在,举着胳膊,稍微向右偏移一点,就会让我看到世界突然起变化的瞬间。这次岸井真的是以非常棒的集中力出演的,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将纯粹的身体动作拍摄下来。

    ——听说导演在三个月的准备中还和岸井一起打过拳击。在这之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导演您自己的意愿吗?

    三宅:是的,那是我的意愿,在一开始我并不是个拳击迷,但是我认为像我这样不懂拳击的人站在镜头后喊OK或NG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首先想动动身体一起学习,第一步是一起练习。现在我把它当作一件纯粹的乐事。

    ——这是一个在小笠原恵子《不要输》的小说基础上改编的剧本,并诞生了名为小川惠子的新角色。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有容易理解的困难与契机,故事发展也并非曲折,对您来说电影中的“故事”有多重要?

    三宅:当我开始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的想法发生了很多变化。说实话,当我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我对故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相比电影,小说、漫画在讲述故事时更胜一筹,更洗练且传达很多东西,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里,我固执地认为摄影机可以捕捉到的不仅仅是故事,但是,我一直很喜欢看美国电影和经典电影,当我看得越来越多之后,渐渐意识到正是因为这些“故事”使演员和场所发生了变化,同样的故事由不同的演员来拍会呈现出不同的效果,为了让某个演员或某个场所发挥出他们的魅力,需要有合适的故事,这是一部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你说你提前做了两部参考视频,包括茂瑙的《都市女郎》中的火车场景和拉斯·冯·提尔《黑暗中的舞者》,这是为了什么呢?

    三宅:总之我们的出发点是拍一部新的拳击电影,虽然大家已经把这样的想法当作共识,都说“噢,明白明白”,但这毕竟是专业性的东西,我想如果没有某种更具体的东西的话,先不说创新,能不能描绘好现有的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我想制作一个参考视频,更具体地分享出我想做的工作。这个办法我是第一次尝试,但效果立竿见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除了你刚才提到的电影,我还剪辑其他几部电影,这只是给工作人员看的,做得比较粗糙,除非我在旁边解释,否则你看不懂。

    ——那影片中哪些镜头是这样拍成的呢?

    三宅:举个例子,电影刚开始大约五分钟。有一个场景是惠子和她的教练做组合拳击练习,大概很容易被拍成让观众一起走上拳击场的感觉,好像正在通过拳击手以逼真的摄影技术拍摄的,这是在各种各样的拳击电影中被使用的手法,但我们并不是这样做的,我们将摄影机放在拳击场围栏之外(机位是固定的,不会移动),在一系列固定机位的画面中捕捉整场动作画面,这就是我从文森特《篷车队》(The band wagon)中的舞蹈场面学到的,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样做很有趣。

    ——它主要由固定镜头组成。

    三宅:是的,几乎固定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三宅:首先,在拳击场景中身体本身有很多运动动作,而对拳击手而言,其内心的感情和想法是很难表现出来的,即使心里有非常大的起伏,反映在表情或身体动作上也只是一个微妙的变化,在这时如果摄影机跟着移动,可能就看不出这样的变化了。因为被摄体本身已经像水一样、小波浪一样在移动着,所以需要我们去凝视它,必须是固定的,这一点我和摄影师月永雄太已经达成共识,即用固定的摄影机捕捉移动的东西。

    ——在拍摄前你做好了削减预算的准备吗?因为要看作品的实际完成情况的话。

    三宅:这次是用16mm胶片拍摄,能用的胶片数量有限,所以多少提前做了计划。不过并不是计划了全部细节,而是想好了所谓的主镜头(master shot)的表现,剩下的再具体情况具体处理,灵活应对了。

    ——滨口龙介会为演员提前准备好一些潜台词,那么您会为演员提前做什么准备呢?哪些针对演员的准备工作是您比较看重的?

    三宅:我认为这取决于演员在电影中扮演什么角色以及在戏中占多少分量,与其说是事先,不如说是在进入拍摄现场后我们会谈很多。接着在进入拍戏状态时,大家都表现出认真样子,并对眼前发生的事物产生出非常强烈的反应,这与戏外的状态会有极其微小的差距,而这种差距在我看来很重要。

    我们的身体存在于对各种事物的反应中,远处鸣响的电车声、光线、温度什么的,正是因为有了对它们的感受才有了身体的存在。但是在面对镜头时,有时会刻意压抑自己的真实感受,在我的电影中,是可以对各种事物做出反应的,随时抬头去看一只正在唱歌的鸟,对刺眼的光作出反应,觉得吵的话就大声说话,觉得安静的话就压低声音,等等。我希望演员们可以对整个环境而非限于表演对手开放他们的物理传感器。我可能说得有点粗糙,但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之前看过导演关于这部电影的采访,对电车的那个场面十分期待来着,而实际呈现的效果更是超乎我的想象,高架下的那个场景太神奇了,那场戏是怎么拍的呢?

    三宅:在拍摄前,我和制作部的大川和城内一起在荒川周围走了很多路,与其说是在寻找地点,不如说是在散步。在了解这个城市时我们也一边聊着电影,“不知道如果惠子在这里会怎么想,她的心情会怎样,会怎么看?”我会带着这样的想法去观察周围事物,全副身心地度过那段散步时间。有一次,我发现,“当我们在这座桥下时,我们通过桥上的轰鸣声知道有火车经过,但惠子一定是通过这里的灯光反射知道火车的交通情况”,我说,“我们就来拍这个吧。”然后我们找了个好地方在那桥梁下走,摄影部和灯光部都去看了,还有时间准备,比如看看火车漏出的光到底会不会反射到电影上。但我认为一开始重要的是,我能够用自己的身体在这里走动,发现各种事情。

    ——我想问一下您是如何制作这种灯光的?

    三宅:当然,当然。其实火车本身并没有出现在镜头里。照明部门准备了一个特殊的装置,类似于一个旋转的银色圆盘,当圆盘转圈时用灯光去照射,就会产生如同火车驶过的光影。我的解释有点粗糙,不知道你明白没有。

    ——你在之前的采访中说过,如果每次都拍脸部的特写镜头,就会得到一些无趣的东西。这次影片中的特写镜头非常少,但是还是可以强烈地感受到惠子的存在,你是如何决定什么时候给特写什么时候不给特写的?

    三宅:唔,如果我真有这么个完整的规则,那我的工作就简单多了,其实每次拍摄时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情况出现。 我在拍《惠子》时发现,拍戏时是有真事发生的那种巧事出现,例如在拍与社长的对手戏时,如果社长真的就在你面前,就会出现现实生活中那样的反应,那样就很好拍了。

    不过大多情况只能根据剧本来提前想象,例如,惠子收到拳击社要关门的短信,如果她是真的第一次知道,就可以捕捉到一个惊讶的表情反应,但其实这一幕早在剧本里写好,所以在拍摄时你只能去表演这样的表情。不过我想如果是岸井的话,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她能令人信服地创造出拳击社关闭时那个使人震惊的时刻。 但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同意这样做,或者其他什么。我不知道,这是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是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吧,我不能判断它是否可以,所以我想我拍那些东西的方式,嘛,我还想过用不同的镜头来拍全身的反应这样的方式呢。对不起,那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例子。但总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事情的发生是真的还是假的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演员的表演。

    (三宅唱的脑回路和语言组织……怪不得他要自制个剪辑视频才能表达出自己的需求……)

    ——这就是三宅先生所说的“一次性”吗?

    三宅: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认为即使是最好的演员,在对同一件事表演多次后也一定会产生变化。 但这次与岸井合作时,我们的第一次交谈让我觉得有点惊讶。她说:"不,我认为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再表演会更安全,这样我就可以把它放在'一次性'的基础上,不用担心"。 因此,为了得到 "一次性"的效果,我们实际上做了很多测试,甚至在实际表演之前,我们做了所谓的 "真实测试",就像实际表演一样,即使只有摄像机但没有转动,我们也进入了实际表演。 我觉得(岸井和其他演员)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 "本色 "层面,与我作为一个业余演员所认为的 "本色 "完全不同。 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同的,但仍...

    ——在我不是很了解镜头的情况下问你这个问题有点难为情,但我想,你认为镜头是与“叙事”相反的东西,或者说是对它的扩展。不是说为了顺利地、没有违和感地拍摄,而是一种超越“叙事”的瞬间和时间的感觉?

    三宅:哦,是的。是在抵抗些什么,换个说法,我在与“叙事”做斗争。关于某个场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先入为主的假设和偏见都可以在片场变成现实,或者,如果你改变角度。以某种方式引导,那么就可以表现出“噢,实际上这一刻也可以是这样啊”的感觉,例如,表白被拒的时刻,好吧,那种确实会有千差万别的场景,那如果说是一个人的现任与前任见面的场景,大多数人可能会想,"哇,这太尴尬了",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场面,我想你肯定会觉得很尴尬,但在片场里,你现在的爱人和你以前的爱人可能会一拍即合,也许在那一刻你超越了所谓的爱人或前爱人的角色,或者其他你被赋予的任何属性或标签,一种新的关系会诞生。在这个意义上,“叙事”转变并动摇了这些形象、偏见、成见和标签。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一部电影就可以很有悬念,很刺激,如果你去追求那种画面,那种场景,那种人,那种东西,我觉得有点无聊。 如果用我自己的话来说,是这样的......是的。

    ——我不认为过多谈论这部电影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是你必须留给看过这部电影的人的事情,但在《惠子》这部电影里有很多这样得感觉,在这些场景中,你有什么可以表达的吗?这是一个粗略的问题,所以觉得不好回答也没关系。

    三宅:噢,不不。电影本身是关于当你把 "听不清的拳击手 "或 "女拳击手"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时,你会想到的形象,以及它不是,或者它看起来像什么,以及你认为那里的偏见和成见,我们懒得去推翻它们。 例如,我喜欢这部电影的一个很小的地方是,当惠子和她的哥哥在入口处经过对方时,他们有一个小小的手语交流,弟弟说:"我现在要和我的女朋友去看电影,你也想去吗,姐姐?" 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可能是一个很短的镜头,因为只用了一瞬间,但它显示了惠子的一个新鲜的方面。 我想这是我能够捕捉到惠子的这一面的时刻。

    ——是温柔的笑容。

    三宅:对的。

    ——三宅先生拍摄的电影类型非常广泛,包括现代剧,如《惠子,凝视》和《你的鸟儿会唱歌》,时代剧《密使和看守人》,恐怖剧《咒怨之始》,有大量纪录片元素的《野性之旅》等等。 在制作跨类型的电影时,你会有意识地改变什么,又会有意识地不改变什么?

    三宅:基本上,我每次都会尝试做一些不同的事情。在我目前所做的工作中,我试图反思以前的工作,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否定以前的工作(这只是在我心中,而不是在评价方面)。我认为,因为我以前做过这个,但这不是表达一部电影的唯一方法,那么下一次我就尝试不同的方法。我每次拍电影都会尝试做一些不同的事情。这与其说是一种流派,不如说是一种对电影本身的思考方式。然而,我后来发现,尽管我尝试了又尝试,电影中的相同部分还是没有变化。我想这更多的是后来发现的东西,而不是事先发现的。类型的选择真的是偶然发生的,因为我很幸运地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所以这并不是我在选择它,我没有意识到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人们会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有时他们会说,"你应该缩小范围",但我会说,"不,等待,等待"。 我认为斯皮尔伯格的电影总是不同的类型,美国电影导演都是不同的类型,所以每次......嗯,有人说恐怖就是恐怖,但我认为类型变化挺大的,所以我不打算改变,如果有一个有趣的主题,我会拍一部关于它的电影。如果有一个有趣的主题,不管是什么类型,我认为我的工作是为这个主题找到一个合适的表达方法。

    ——你刚刚说的“后来才发现没有改变”指的是什么?

    三宅:例如,我认为有些关系是有名字的,比如家人、兄弟姐妹、同事等等。 我感兴趣的是那些没有名字的关系。从最好的朋友到普通的熟人,定义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感情持续的时间长短不同,每个朋友获得的幸福程度,我觉得也是完全不同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粗略地说,如果摄影机能捕捉到这些关系中一些无法命名、还没有名字的快乐时刻,那就更好了。

    在《你的鸟儿会唱歌》中,把恋爱排在首位的话就是朋友以上、恋爱未满那样的感觉,但恋爱并非总是排在首位,他们三人之间并没有这样的上下关系之称,它是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一种东西,暂且把它叫做友谊或三角恋好了,但肯定不是通常所说的油腻关系,而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时刻,这是我的电影想要捕捉的。

    《惠子,凝视》的话,则类似是一种师徒关系,或者是在拳击社里的伙伴和教练的关系,与爱情、家庭都不同,它们展示了在同一个健身房里碰巧相遇的不同人之间的幸福时刻。我想我已经能够在一些电影中捕捉到这一点,所以我最近意识到这些东西是所有电影的共同点。

    ——听到这话,我突然想起在《惠子》里,松浦在练习时突然退出过一次,然后又出来了……

    三宅:是的,他是去哭了。

    ——当时岸井的笑容也很灿烂,我在想是不是那样的一个瞬间……

    三宅:嗯,是的。之后松浦先生哭著出来了,惠子笑著迎接他。由三浦诚己和柴田贵仔扮演的见习拳击手,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练习拳击步法,模仿他们在擂台上看到的情况。我实际上无法在剧本中写下那一刻,我就是不能,但我希望有这样的时刻,在拍摄现场相当困难,但这是我很高兴能够捕捉到的那些时刻之一。


    原文链接: 三宅唱さんインタビュー「名づけえない“特別な瞬間”を撮りたい」 | NHK北海道

    (节选翻译,日语小白,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短评

    核心表达是,拳击运动作为一种个体生命特殊又普遍自然化之存在方式,全然跳脱于成功励志学之外。三宅唱最挥洒从容之处是,在一片片暖意的晕黄灯照下,能异常流畅地把握住生命挥洒的节奏能动感,通透有风致,这不是简单地去戏剧化就能轻松做到的,绝对不能忽视一个状态连缀一个状态的结构是如何自然构建起来的。那些羸弱悲苦个体存在于世间之崇高之残忍的情境,惊天动地又寂天寞地,让人唏嘘怅惘又觉自是如此。值得起立鼓掌三分钟的大师级作品。

    2分钟前
    • LOOK
    • 力荐

    “去热血化”在现有的体育题材影片中也早已不新鲜了,何况这样的本子放眼全球也有过太多了吧,只是人物的职业背景不同,但同义替换总是奏效的,主题是共有的。我是真心不懂为什么国内在吹这位导演…

    3分钟前
    • 红酒与谋杀
    • 还行

    想引用三句话:1.布列松:正因为有声才能听到无声。2.塞克:Motion is emotion。3李小龙:不要去思考,去感受。

    6分钟前
    • 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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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确且内敛的无声孤独

    8分钟前
    • 陀螺凡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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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且没有意义。

    9分钟前
    • 醍醐灌饼
    • 较差

    直至影片最后一刻,当获胜者以日常生活中的身份出现在失败者的面前时,我们才明白,无论在赛场中多么激烈,回归生活后仍要被庸碌的人生所支配。赛场是理想、是寄托、是宣泄地,是自己选择的游戏。而生活只有生存一个主题。愿望中的世界很美好,但终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泰森、阿里。她是酒店后勤,她是建筑女工。在这里没有胜者、败者,只有贫穷与富裕,孤独与自洽。喧杂的城市背景音,裹挟着人们不断向前行。人们心中有火,却渐渐被生活浇熄。还会有更多年轻的面孔络续登上拳击台,而还有更多的人最终只能被淹没于生活的洪流中。

    10分钟前
    • 野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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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热爱以(视觉和文本双重意义上的)“奇观”来制造所谓“戏剧性”的作者都应该来学习一下,怎样用影像的表现力去达成叙事层面的起承转合、人物情绪的跌宕起伏,言语的文本被消融到镜头诉诸的意义(以惠子与他人互动的几个桥段就勾勒出所处的环境和人物基本信息/性格),日常的静水流深被拍得余韵十足。从开场的练拳节奏即敲出本片独有的节奏——蓬勃而沉静,寂寥却有力,电车驶过的市井隆隆声,是无法直接沟通或倾听的人类孤独之声,然而也蕴含了每个清早醒来渴望为自己寻到努力奔跑的强劲脉搏律动,人物和影片本身获得了一致的节奏;在与惠子共同凝视的静谧中,我们看到更辽阔的世界。喜欢暮色街头的背影,拍糊的比赛照片,结尾逆光中的仰拍,以及拒绝来之不易的下一家拳馆机会。

    12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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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主角是听障人的电影,却让我们聆听城市的声景;一部关于运动的电影,却让我们留意生活中的慢、弱与静;一部疫情时代非常当下制作的电影,却用影像的质地带人回到上世纪。

    16分钟前
    • 烤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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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子不是真人的化身,三宅唱與岸井雪乃合力創作了一位,投射我們在疫情時的困境與局限的角色,她在日常生活中的遲鈍與無法察覺,日常聲音震動,唯有專注眼前,只有當下的狀態,身體的缺陷更成為當下我們的缺陷,我們可曾如此寂靜地面對過自己?「沒有人不怕痛,但拳擊讓我感覺到自己。」正拳擊和聾啞放大了身體感,三宅唱捕捉了在疫情時期的身體節奏,用一種具有觸摸能力的視覺與聲音設置,記錄下事實,沒有背景音樂,但有豐富細緻的聲音表現,超越敘述性的描述,是非理性的,非智力性的,深深地走入我們的身體,如果德勒茲說法是對的,那三宅唱同樣可以在一種色彩、一種味道、一種觸覺、一種氣味、一種聲音、一種重量之間,應該有一種存在意義上的交流,從而構成感覺的情感時刻。讓觀眾與銀幕共震,達到連結的可能。

    17分钟前
    • 何阿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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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胶片拍出来了这个片子底层的气质, 没有热血,没有英雄。是千篇一律几点一线的生活。拳击是惠子凝视自己凝视生活的洞。在所有人都期待惠子能赢的时候,她输了。输才是对的,普通人的生活哪有那么多戏剧性的转折啊。当惠子站在河堤上遇到了赢她的对手,发现原来对方也是一个和她一样的普通人,瞬间释然了。只不过是赢了一次,只不过是输了一次。 珍贵的是拳击馆的日常,是和弟弟还有弟弟女友打拳时突然跳舞,是给指甲涂点颜色,是拳击馆老板送的帽子,是站在河边感受到莫名的痛苦,是有人无意识的救了你,然后又离开了。

    19分钟前
    • 克里特岛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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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ndBerlinaleEncounters 平缓的、轻盈的、孤独的,故事发生在当下,又像很久以前。

    21分钟前
    • blood 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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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从未如此静谧的东京,依旧微妙动人的三宅

    22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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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子让我看到 打拳击可以不出于任何noble cause 不用像百元之恋需要一个爆发力强劲的腰腹力量来掌控我的生活 不需要啊荒野一样为了与人相连 我做这件事可以只是因为punch感觉很好 我所做让我赢的是“起床 出门训练 工作 睡觉” 没有那么多戏剧 没有那么多惊喜 当片中出现唯一一个可能是与惠子compatible的男性角色 而他在中途离开了 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带有强烈故事性的电影 我的生活 可以无趣孤独三点一线不被赋予伟大意义平淡卑微 但生活中的微弱细节还是让我感受到温度 不是符号学意义上的 而是真正人与人之间让你平静又拉你一把的东西 我或努力或放松过着我的生活 而活着这件事本身已经可以成为史诗/年度十佳之四

    25分钟前
    • 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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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而有力。最有意思的地方不在于赛场和拳馆,而是工作的那个小酒店,刷着马桶,掖着床单,以及惠子的对手穿着脏兮兮的工服过来问好。她们带着在赛场上获得的明显的伤痕回到日常生活,又带着生活里、工作上带来的看不见的伤痕返回拳馆。或许只有下了班坚持去训练的人们才能从这电影里体会到切身的一层意思。某种超越性的抵抗,一种接受俗常但绝没有被俗常化掉的抵抗,安静地抵抗,没有表演性的抵抗。

    27分钟前
    • frozenmoon
    • 还行

    我们之所以能在这个对每个人都均等地赋予繁杂与宁静的城市中发现惠子,注视到惠子的身影,是因为她的比赛在拳击台之前就已经发生(高潮的重心不是惠子的比赛,而是注视正在比赛的惠子的“眼睛们”)。惠子在这片散落于远景镜头的城市的人群中,并非她成为了镜头的焦点,而是与城市的比赛中,不正对镜头的她眼中总有着坚定的前方,一如拳击台上的孤独个体。五十年前,寺山修司写下拳击台的彷徨之言:“明日必定有什么东西存在,但明日在何方?”当下,惠子的感官没有了耳朵,我们的容颜没有了嘴巴,但幸好我们都拥有眼睛,那个连接彼此通往明日、开启二十年代之现代关系可能性的共同器官。

    30分钟前
    • 塔塔君Min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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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影片的色调控制的极佳,不动声色中契合了人物那在冬夜里逐渐熄灭却又在不断迸发最后星火的内心。这片回答很多用言语无力表述的问题,比如为什么看电影:我厌倦了看一个惊心动魄的戏剧性故事,或者情深意切的表达某个理直气壮的观点,或者自诩为百分之百的现实还原,或者处心积虑的煽动奇观。我只想看一个我不认识但却渴望了解的人物或者环境和他们/它们内在的闭环真实,其他的都请从影像中退却。《惠子,凝视》和三宅唱的其他片子,都跳过了那些累赘的媒介而直指这个核心。

    35分钟前
    • 九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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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星半。丧燃的日影永远比那些top250式糖水片更深刻也更治愈的一个原因:糖水片不必看前面多惨,最后一仗一定能赢,从此主角迎来新的人生。但我们分明知道,凡尘俗世,没有那么多大舞台的关键战役,我们更没有一定能赢下来的运气。比赛输了、武馆关了、会长老了、梦破灭了,人生还能过下去。武馆老板娘陪轮椅上的会长看完决战视频,合上平板,说,肚子有点饿了。输掉比赛的惠子如常打工,教后辈如何掖好被角,迎着夕光跑上河堤。不是英雄的我们,需要这样释怀的时刻,回到喧嚣市声与孤寂内心中,继续生活。无法通感听障的世界,但总能共情孤独与韧劲。不满在三宅唱还是过于匠气,才气不多,全片都没有灵光一现的惊喜。旬报最佳未免过誉,但健听女孩都能捞座小金人,那旬报十佳含金量还是远高于当下奥斯卡的。

    39分钟前
    • 奥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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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村上写道的主人公,惠子与拳击之间的互相吸引,就在于那是一项沉默寡言的运动(电影里也有类似台词)。无论是在陈年历史训练馆里,枯燥、单调、重复又有挥汗热血的撞击暴打声(首尾各有一场几分钟的固定长镜头),还是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出现的拳击场比赛较量,《惠子,看好了》都是一部安静,却充满跳动于体内的各种声响,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去量测生活深度的电影。正如,也许惠子在紧张训练的余裕,喜欢在河岸放松,还有路道上出现的洪水季最高水位线标识,都不是偶然。拳击在《惠子,看好了》,变成了听障群体日常生活方式的一部分,是那些一下子看不到,被正常人所忽略的“人生深度”。三宅唱恰好就是一位擅长在日常里寻找韵律、节拍和美感的导演,而无论是比赛,还是人生,你总有一天会被打败的。作为观众,是有没有能力,去理解深度这东西的存在

    40分钟前
    • 木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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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靜細膩而內斂,拳擊成了自己在疫情當下 在城市中保持生活節奏和寄託的方式,是每天克服與其他陌生人細微的溝通障礙後,能繼續安靜寫下日記內容的堅持。當惠子的日記內容就這麼重複著每一日的訓練,但有次平靜享受,成為她的生活寄託時,那種日復一日累積的力量,瞬間讓我淚目。導演能捕捉這個城市被人忽視的角落,每一處光影,每一種律動,每一種平凡生活。結尾台上對手在日常中以另一個身分跟她打招呼,互相鼓勵時,我不過一個酒店清潔員,你不過一個地盤女工。讓我想我drive my car中反覆引用萬尼亞舅舅裡的那句話,要活下去,要度過無數個漫長的白天與黑夜,活下去。感謝導演,對疫情時代的普通你我無聲而溫暖的慰藉。

    45分钟前
    • 陈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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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電影節。這是另一種型態下的東京,沒了燈紅酒綠,沒了繁華喧囂,甚至拍到遠景時,整個畫面都是灰藍色的。但就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東京,才會讓我甚是想念。

    50分钟前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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