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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曾在2023年荣获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评委会大奖」以及「最佳编剧」两项大奖的影片《银河写手》正式在全国银幕公映,当年的FIRST青年电影展委对这部关注电影行业中总是处于弱势地位的群体——“编剧”的喜剧作品给出这样的荣誉推介:「这是情真意切的情书,写给电影,写给电影人,也写给在生活的风浪中颠簸飘荡的每个人。有闪光之处必有群声鼎沸,那是梦的声音」。
「导筒directube」本期带来这部作品的两位导演也是编剧——李阔与单丹丹的专访,听他们分享关于在首部长片创作之前经历的时光。
「导筒」专访——电影《银河写手》
导演李阔、单丹丹
《银河写手》
Galaxy Writer
导演: 李阔 / 单丹丹
编剧: 单丹丹 / 李阔 / 高群
时长:106分钟
语言: 汉语普通话
剧情简介:一个不听任何修改意见的编剧(宋木子 饰),一个什么修改意见都听的编剧(合文俊 饰),一个自大,一个胆大,组成银河系最强(ruo)乙方,向顶级甲方公司发起才华挑战。
李阔,陕西西安人,青年导演、编剧、演员。编剧导演作品《火星司机》入选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创投会;参演过三百多场话剧,作品包括《蒋公的面子》、《暗恋桃花源》等。
单丹丹,山东威海人,北京大学文学硕士。青年导演、编剧。电影《情圣》剧本统筹;编剧作品《火星司机》入选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创投会;话剧作品ROAR!ROAR!、《不咸山》、《杀兔记》,多次入围乌镇戏剧节。
专访正文
导筒directube:两位最初是如何开启各自的电影创作的?
李阔:因为小时候爱看电影、爱模仿,大学的时候就选择了表演专业。在学校的时候演了一部校园话剧《蒋工的面子》,在全国巡演了很多场次。毕业后没遇到合适机会,就先回老家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工作。
2014年的时候赖声川导演在北京筹备《暗恋桃花源》青春版,我就去面试了,最后在剧团留了下来。那次巡演结束后,我去了开心麻花学习话剧,在那边当了半年多的演员,因为各种原因加上挣不到钱,就演不下去了。当时就学着当枪手,给人写东西,因为小时候确实喜欢看小说、喜欢写东西,所以写着写着发现自己也能写。
我觉得编剧分两种,一种是纯粹写剧本的,最终成稿的编剧,另一种是头脑风暴型的,更偏向于策划,就是想点子的,我就是偏向头脑风暴型的。
在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银河写手》的另一个编剧,叫高群,和他一起写网大、写现场小品,写网剧、写抖音短视频什么都写过。再后来,在一个网大剧组里认识了丹丹导演,她当时手上有一个院线电影的剧本项目,问我要不要来当她的新搭档,一块写这个剧本,之后我们就一块写了10个月,剧本没成但我俩成了。
成了之后就碰上了疫情,疫情就没有活儿能接了。沉寂了大概一年之后,我就想自己可不可以不再做委托项目的编剧,自己写点自己想写的。所以2020年就写了《火星司机》,到了FIRST青年电影展参加创投,收获了很多掌声和鼓励。当时觉得好像离真的成为导演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没想到其实电影这个行业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困难。
在剩下的快三年的时间,一直在改《火星司机》的剧本,改得很痛苦。痛苦的原因是我们当时对那个剧本的把控,其实是不够的,自己的经验不足,也不够老道。因为《火星司机》是一个商业性很强的项目。纯商业的剧本在我看来是最难写的剧本,因为你要找到最大观众群体,让16到60岁的观众都满意。再加上大家当时对那个项目有非常高的憧憬,每一个资方见到我都说我们是“下一个沈腾、黄渤”。当时似乎有一种泡沫,也让我自己有点“飘”。
从FIRST影展回来以后,没想到进入不断的“铁打的编剧,流水的资方”这样一个状况之中,不停的修改,几度改到我们三个人在家,面红耳赤的争吵,在家抱头痛哭,就是各种不堪的回忆。
后来我们打算先放放《火星司机》那个项目,先搞个小成本的,对我们而言直抒胸臆的,所以就有了《银河写手》。
单丹丹:我本科读的是上海师范大学,在学校里有个谢晋影视学院。每年他们只要有演出,我就会去看,然后我就疯狂地爱上话剧了,那个时候读了很多剧本。
到北大读书的时候,有一个话剧比赛叫北大剧星风采大赛。我当时跟我的同学一起组队写话剧,偏先锋实验的那种的,然后话剧在学校火了之后,某喜剧厂牌就找到我,说想要跟我签约。
进公司以后,老板跟我说现在喜剧市场特别好,要我学习写喜剧,但我说我不太喜欢,我写的是先锋话剧。他说我在你的作品这里边看到了,很多青年的女性创作者没有的特质。你的作品里有很多黑色幽默的元素,有很多很讽刺、很有力量的东西。
被他的话打动以后,我就开始做喜剧编剧。那个时候,电影《泰囧》刚爆红,所有市场的“热钱”都在喜剧上。当时我决定去做编剧的时候,导师还来劝我,因为我的同学基本都在国家机关或者重要报刊工作,只有我一个人去做这个方向,我跟导师说我“去意已决”。还有几个喜欢创作的朋友来跟我握手,说能写自己的作品真好,鼓励我一定要写下去,我也是抱着憧憬和热情进了这家公司。
此后是五年的喜剧训练,也挺痛苦的。因为很多喜剧编剧他们都会自己演,但我发现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特别是像东北的朋友,他们天然有一种幽默的劲儿在身上,很多时候可以边演边写。
其实那个时候没有想到自己适不适合,我就觉得说自己靠考上北大的那种学习的劲,后天能补足。在拼命学完五年之后,合同期满了后,没有人来找我说续约的事,公司可能也觉得这女孩已经被逼得够呛了,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公司解约了,然后成了一个自由职业者,一直到现在。
那个时候,我平均每一周会出去见三个制片人,聊一些项目,成的、不成的都聊一聊,不错的项目对方给我付个定金我就开始写,然后很多项目后面都没有下文,会说资方没了。
我觉得2012年是影视的一个分水岭,从那往后那些爆笑喜剧也来了,开心麻花也登场了,《夏洛特烦恼》这些片子都出圈了,再到2016年左右进入到一个蓬勃发展的时期,最后2018年临近泡沫破灭。
2019年我突然发现没有人找我了。后来付房租就得用微粒贷了,但也不是吃不上饭的程度。我不是卖惨,当时我认识的很多朋友都这样。
那个时候从业也五年多了,大家见到你就会问你的作品是什么,你进来行业的第一两年是没人问你,大家都知道你还小。但当身边人开始问这个问题时候,你会觉得老脸挂不住了,这时候我觉得要么就离开这个行业,要么做出点东西来。
之前赚的一些积蓄,在疫情的时候基本全部花光了,加上后来发现市场就越来越不行了。所以2019年时候遇到他(李阔)的时候,我觉得我必须得正视自己的人生了,要做点东西出来,发现他也是一样的想法以后,我们就一起创作了这个剧本。
导筒directube:《银河写手》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什么?整个项目经历了多久时间准备?
李阔:在《火星司机》的剧本遇到瓶颈之后,我们打算先写个小成本的剧本。当时丹丹导演有一部小说一直没发表,叫《北京有个常营屋》,是写我们生活工作周围的事情。然后我们试着把这个改成电影剧本,大概改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们都就觉得“有戏,就是这个了”。
这个改编的剧本里边有大量的情节,人物性格的色彩,都是来源于我们自己、周围的朋友或者道听途说的事情。
当时我们就把高群叫到我老家来,一起创作这个本子,但是他身体上有一些压力,熬久了以后他在心理上会有一些不舒服的反应。为了让他有更安全的环境,我们陪他回到了东北,在他家里写。
本来进行得挺顺利的,大概十天以后,我突发了胆囊炎,只能第二天凌晨飞回西安做手术,这个时候剧本写到三分之二。躺在病床上我还在想着这个剧本,当时金鸡电影节创投快要截止了,我就给老高打电话说大纲已经有了,让他把最后三分之一写完。他确实是写完了,但是我们发现金鸡创投还要提交很多项目的文件,来不及准备了,所以就放弃了。
直到一天我在河边散步,突然想再看看这个剧本。之前在写本的时候我一直在否定,这个故事看上去没有主线,前半段几乎全靠人物关系的推动,就是一群编剧“嘚吧嘚吧”的生活流。但那天把剧本整个又看了一遍后,我跟大家说我们趁着这个夏天一定要把这个本子拍了。
单丹丹:整个剧本的创作,其实这个剧本就一稿,但是到了演员参与进来以后,每一页都有改。虽然说没有经历之前改稿的痛苦,但是过程还是一样坎坷,三个编剧中的两个都经历了身体或者心理上的病痛,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说就这么算了。如果当时有任何一个人说出算了不做了,最后就没有《银河写手》了。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剧本写完后已经到夏末了。我们都在想这肯定是一个夏天的故事,如果不拍,就只能等下一年了。所以我们筹备了15天,9月底就开机去拍了。
导筒directube:跟其他影片不同的是,《银河写手》的主要演员都有自己的创作能力,包括请了“三狗组合”的三位演员参与本片创作。在具体的创作上,导演是如何与他们沟通与合作的?
单丹丹:我们不喜欢在拍摄的时候现场改戏,而是准备好了再开机。所以在剧本开机前,我们有一个剧本朗读的环节,我们当时就跟演员说,在剧本围读的阶段就要大家提出所有的想法,开机之后就必须听导演的,这样才能保证拍摄现场的秩序和戏的连续性。
在围读环节,演员们提出了很多很好的想法,有了他们的补充,这个剧本和人物形象才能彻底的落地。在影片最后有一个桥段,是一个小孩提问,怎么确定这个剧本是人类写的?有人回答:“因为这个剧本是不完美的。”这句话在我们编剧看来是一个还不错的词,差不多就是75分。
“因为这个剧本是不完美的,有很多漏洞,还有错别字。”——最后这五个字在我看来是点睛之笔,但这个不是我俩想的,是宋木子说的。而且这还不是他的戏,他在围读剧本的时候,他是从整个剧本出发给出的建议,他不光关注自己的角色,对其他每个人的角色都很熟悉。
导筒directube:影片的主创都曾经从事过与戏剧有关的工作,戏剧现场表演与电影表演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是如何理解这种差异并且做出调整的?
李阔:首先,影片的主演都是出演过影视剧的,只是观众可能不太熟悉。每个人对表演的理解不同,我的理解是,表演不分为戏剧表演与电影表演,表演只分具体的语境。比如说这是一个架空的戏,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静》,不管它是话剧还是电影,只要它的语境是架空的、魔幻的,你的表演就可以很夸张,它不太区分为分镜头前与镜头外,还是去看这部戏的语境是什么。
在《银河写手》这个片子里,我们希望呈现的感觉是真实的,因为演员演得不是杀手,演得是一个编剧,是真实生活中大家触摸得到的东西。虽然这些人物和角色的设定是编剧,但是观众在看的时候代入的不一定是编剧,是作为一个打工人,尤其是做新媒体的、做电商的观众等都会更有共鸣。
因为这个片子有喜剧的成分在里面,所以它的表演肯定不是纯体验派的,它需要一点夸张的、表现的成分,这一点上我觉得这几位演员他们都是做得很好的。
导筒directube:影片聚焦了根据个人创作和影视行业整体规则的一个冲突,但实际上这部影片的创作过程是相对自由的,二位是如何决定这部影片的创作形式的?或者说在选择过程中会选择放弃什么?
李阔:当然是尝试过筹集资金的,但是当时是影视寒冬,市场都很谨慎。当我们把这个剧本给别人看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这个剧本很流畅很松弛,没有一个人觉得剧本不够好所以没法投。当时大家都跟我们说,你们这样的片子没做过,就像电影中一些天马行空的桥段,大家都觉得很好,但是市场层面给到的就是很谨慎的一个态度。
单丹丹:我们也做了没有人投就自己出钱的打算,所以边做拍摄筹备,边在找投资。可能上午在跟演员面试,下午又去见一个资方,花两个小时把整个故事从头到尾讲一遍。
当时有个老板答应给我们投个一二十万的,虽然不多,但我们觉得这个信号很好,像是给了人一支强心针,像是说你剧本写得挺可爱的我支持你。结果就开机之前,他说有个网大前景不错,把这钱投到网大里去了。我相信他现在也赚钱了,这样的市场情况下肯定要选更稳妥的选择。
导筒directube:影片中分解出了大量关于剧本写作的具体要素,你们自己的剧本创作真的会去遵守那些既定的规则或者模式吗?
李阔:我认为商业电影一定要按照它的剧作底层套路走,按照商业电影的节点来走。这两年商业电影都有一些变化,比方说《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瞬息全宇宙》等等,它有很多反套路的东西。但是你宏观的拉开去看的话,它还是某种意义上的“救猫咪”,只不过它在某几个节点做转变或者反讽。
商业电影出现这么多年,这套规则是经久不衰的,它就是好用。好用的东西为什么不用?无聊的不是规则,而是没理解规则或者模板化的套用规则。
单丹丹:是的,我们从第一天创作这个剧本,就希望它走进院线,让更多人看到这部电影。所以是按照一部商业电影的节奏起伏去规划的。只是在一些小的东西上,做一些属于我们的年轻的尝试。
导筒directube:两位导演之后还有怎样的创作计划?
李阔:首先《火星司机》这个项目是肯定要做的,它是我们第一个剧本,肯定是不会扔的,但是它是一个“大器晚成”的作品,还需要时间去磨炼,然后我们手上还有第二部剧本已经酝酿成型了,希望能在影展找到觉得我们还不错、愿意投资我们下一部作品的人。
单丹丹:其实我们目前的职业规划很简单,就是做类型片。我们真的在拍类型片的过程中感觉到快乐,特别是得到观众赞许的时候。
首映以后看到一个对《银河写手》的评论,指出了我们哪里不成熟,或者有些露怯,最后给了我们一个四星。就是大家知道我们还不够好,但还是愿意给我们机会、愿意期待我们下一部影片,这种爱是让我们很感动的。
首映之前我们问过很多观众,有的人可能知道“三狗”来看的,但大多数对我们一无所知。后面大家一下子都知道《银行写手》了,我发现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观众和媒体。首映场出来有观众拍着我们肩膀说一定会帮我们好好宣传什么的,所以非常感谢这些谈论这部电影,帮助我们传播的朋友们。
之前还有个媒体跟我们说,希望我们能把片子推上院线,并且有个不错的成绩。因为我们拍的是这个行业的事,行业缺失规范很久了,如果有个野生的东西出来了,火了,可以对很多独立的、创意的影片做一个正向的推动。
采访 / 编辑:吕怡雯
一句话概括的话,我期待是又一个《年会不能停!》,结果看着看着发现其实是《宇宙探索编辑部》的亲兄弟,而到最后整部影片的心路历程,活脱脱《明天会好的》。
《银河写手》我判断的创作路径,一定是一开始就想做一个喜剧的类型,一番嬉笑怒骂之后,揭开编剧行业的苦辣酸甜,一定是往《喜剧之王》的路子在走,结果在创作过程中,悲从心生,越写越悲,越写越觉得有共鸣,越有共鸣就越伤心,越伤心笔下就越惨。
在一开始的一小时里,影片的确充满了灵动,里面有不少梗和讽刺片段(比如5分钟看电影这种短视频,不靠谱兼吹牛皮的资方),此外本片在解释一些编剧的独特工作知识点的时候,还用了很明显的打破第四面墙的手法。
从第一个小时之后开始,当他们真真正正走到把剧本往实体电影转化这个阶段之后,影片情绪和风格突变。从喜剧变现实主义,从前1个小时的插科打诨,到后一小时的揭露现实。
本来就是,创作是痛苦的,何必强颜欢笑。
有很多电影,都讲述了创作的故事,几乎无一例外,我们在影片中更多看到的是愤怒、冲突、挣扎、妥协,甚至死亡。
Papi酱的《明天会好的》,同样讲述一个编剧,只不过这部电影的重心放在了生活上,但我们仍然能够从她的经历看到编剧这个行业的压力,两部电影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工作创作上带来的压力,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生活,而且比起反抗,两部电影的主人公都选择了承受和接受现实,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态。
尽管《银河写手》一再强调——创作的心没有改变,我们没有“成长”和“成熟”,但是从张了一和孙谈的行动上,我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还是接受了现实,木然地面对甲方的需求,埋葬了“理想”——
影片最后阶段,两个编剧,穿着军大衣,在月黑风高的郊外杨树林里,挖坑,埋了自己的处女剧本,立上了碑“本儿之墓”。
“下辈子投个好胎,争取能拍出来。”
还是向现实投降了。
换句好听点儿的话,这是身体承受生活重担,内心的火还在燃烧,影片最后“打鸡血”这个创意,是主创们留在银幕上的火种,一个希望的气窗。
在影片最后的菜单里,编剧们着实自黑了一把,近百年以后,这个本儿真的重见天日了,这个本儿很悲哀的是最后一个人编写的剧本,它终于要被拍成电影了!
最后给大家看了预告片。
这个烂啊~百年之后,观众的品味还在下降。
在这个彩蛋里,一个颇具象征意义的场景——剧本的每一页都被系上了气球,飘在空中,在小女孩的注视下,她充满了好奇,仿佛是自己的玩具。
这份剧本,似乎是编剧们最后的纯真和童心。
《银河写手》在讲述创作的痛苦,而痛苦有多半是在冲突中产生的,影片可以说在内地电影里第一次直面了创作过程中的冲突和创意与资本的冲突,这种冲突的戏份是最能体现影片内核精神的环节了。
其中一个高潮处,就是张了一和制片彻底撕破脸的场景,张了一一顿输出以后,才发现,制片公司已经请了新的编剧来改他们的剧本,他们被抛弃了。我们在这一幕看到了编剧们所有的怨气,资本的冷酷,还有在这种冷酷背后的无奈,那些你以为在阻碍你的人,其实是在帮助你。
这里我们还看到了不争气的眼泪,各位演员的表演尤其到位,合文俊这段的表演,虽然台词很少,但是让我动容了,他哽咽的说“我们还有机会改么?”,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我见犹怜。
宋木子扮演的张了一,则将在本场戏中,展现在人生最大的尴尬和无地自容。
“我们会注明故事来源,是你们二位。”
影片中寥寥几场冲突戏份很精彩,但是不过瘾,要我说,影片还是把这些冲突做了软化处理。真正的冲突也许要更血腥。有的电影,在描写创作的时候,感觉展示更血淋淋的场景,更愿意向观众展现更强烈的冲突。
第一个让我想起的,是丁荫楠的《电影人》这部摄制于八十年代的电影,它全方位的讲述了从导演、到编剧、制片主任、演员,在拍摄一部电影的前后,所遭遇的工作和生活中的困境,而最后影片以导演的跳楼作为了结尾。
在这部电影里创作的代价是生命。
虽然《银河写手》中也表达了失去生命的沉重,但是这个突然而至的事件,对于这部电影没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仿佛就是从天而降,仿佛这个死亡的作用只是作为张了一和制片互怼的一个口嗨,仿佛只是作者想把他生活中遇到过的事情加进去,仿佛这种生命的逝去对他的震撼,也同样能够震撼观众,即使这个人在电影里只出现了10分钟,即使这个人只有三四句台词。
总之我们在这部电影里,看到的是两个编剧,满怀希望而又被浇灭,最终在灰烬中残留着一次热度,继续生活的故事。
讲述的是平庸之人的故事,他们不是最好的。
最好的天才们,才有可能去抗争,去桀骜,去成功。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另一个电影了。
大卫芬奇的《曼克》。
文字/清凉
看了《银河写手》果然还是期待值高了。讲述两个北漂闯荡影视圈的故事,把编剧在行业内遇到的各种事讲了一遍,当然,编剧在行业内“任人改稿(宰割)”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桥段,因为一个前辈的经历告诫我这辈子都不会做编剧,背后的水深不见底就不多说了。
这个电影像一个大型的PPT,详解了很多编剧技巧,也把北漂追梦人的苦难经历演绎了出来,可也只是站在男性视角上讲了编剧的困境,女性编剧的现实几乎没怎么展现,男主的女朋友更是以客体的角色出现,女性更像是男性追求理想之路上的一种配饰、一种装扮,女性刻画很单一,反而男性间的友情描画得很紧密很生动,兄弟间的情谊牢不可破,女性只配在饭桌上递杯酒的哑巴角色,总之,给我感觉男性理想的描绘过于自恋、自我。
另外,电影匆忙荒诞的收尾,把前面的个人奋斗的苦劳全部淡化,甚至用一种玩笑式的方式(和自嘲无关)结束,略显单薄。
十年前,太多像剧中怀揣着梦想扎根北京的有志青年,为了拿到龙标,什么苦都吃,租东五环的房子、三间房或者北京像素开始在漫咖啡跟人谈剧本谈创作,和不认识的制片人导演,所谓的圈儿里人谈项目,改稿子改到最后靠吃安眠药度日,或者接一些广告,终于被爱奇艺收到旗下,接一些网剧的小活儿,终于也有人通过网剧闯出了一条路,可是离拍电影还是很遥远,他们的梦是电影。
有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北京这样的影视团队和小公司如猫毛一样多,他们落在产业园或者艺术街区,双井、百子湾、常营、草场地、宋庄,朝阳区做为影视圈的宇宙中心,随便推开一家咖啡店就有人跟你谈几个小目标的项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投资,没有什么不是一顿火锅能解决的事儿,他们成了北京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线,这是电影追梦人的故事,现实是残酷的,看着巨无霸一样的影视公司一夜之间倒闭,曾经的风光如今已不再,多少人心碎逃离北京,就像张学友的歌《醒着做梦》。
爱情对于北漂人就是诗人笔下的浪漫,北京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中性词,包容又兼容,拉近又拉远,追梦人在朝阳区的临时住所吹着风,听着《北京欢迎你》、《五环之歌》,总会有那么一天,当所有的繁华落尽时,梦才会醒,被坑的每一步都算数,也会留下遗憾,而那些遗憾却成了最宝贵的记忆,让拖着疲惫身躯的追梦人,继续往前走。
由于电影主人公和我本人的相似元素过多,造成很深的共情。
一样的文字工作者,主人公是编剧,我是编辑文案。
北漂、影迷、码字赚钱、为了需求不断修改……
当主人公为了营生放下身段开始妥协迎合甲方需求,认真去做一个工具人,久了,倦了,累了,说出那句“我干不动了,我想回老家”时,我泪流满面。这句话,我也在前几天说过。
且就在昨天,我,刚刚离职。裸辞。
或许有朋友看过我之前写的关于《年会不能停》的影评(《年会不能停》:属于打工人的爽文,走出影院就忘了吧)在那里,我还在尽量说服自己不要多想,安抚情绪做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但没想到,2个月后事情的走向最终还是忍无可忍……
诚如我所言,如果《年会不能停》是属于打工人的爽文,那么《银河写手》就是打工人的现实。
《银河写手》用极为贴地气和真实的呈现方式,让我看到北漂打工人的样貌,真实的令人心疼,不止心疼他们,更心疼自己。
影片中,两个无名编剧作为一个未成行电影中最底层的文字民工,他们来到北京,怀揣梦想,拿着自己原创的作品,去和资本磨合。反复被要求修改剧本,似乎任何人都可以给出不同的修改意见。改了一遍又一遍,改到不知四季变化,改到手指僵化……此时,他们还是文字的作者吗?他们已经成为资金的奴隶。最后,棱角磨平,变成一个工具人。
最后,两个人将最初自己亲手写出的剧本埋葬在树林中。北京,是很多人带着梦想来,想要实现梦想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埋葬梦想的地方。
试问,谁又不是怀揣梦想来到北京的呢?谁又不是想在这里实现自我呢?谁又不是想获得更多的认可和喜爱呢?
毕竟,为了生存,为了所谓的更高的要求,大多数的要求,最大利益化的需求,没有几个人会像姜文一样”站着把钱挣了”。芸芸众生如主人公,如我,都要一遍遍妥协,妥协到可以符合资本的价值体系。
在中国这个人口大国,劳动力从来都不是稀缺的资源。我们被要求不断学习,专业上深耕,专业外多了解,不进则退。就这样被追赶和推着,每个人都进入到卷的模式,累又停不下来,躺又躺不平。
人的异化,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呢?我们进入社会机器,想生存下去,难道只能成为一颗螺丝钉,做一个没有感情的零件吗?好笑的是,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奇怪的时代,是让人像机器一般精准,而让机器可以像人一般拥有创造力。
文字工作也好,设计工作也罢,甚至编程,只要是工作,就一定会有不止一个上级来给出修改意见。若我本来就有一个打工人的觉悟,以完成工作本身为目的,那么做事、拿钱却是是份内之事。把事情做成、做好,做圆满,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工资,有了资历,再去做更大的项目,赚更多的钱,达成自我实现。
“先成为,再改变”这个逻辑是说的通的,只不过大部分人可能都在日复一日中丢掉了最初的自我。
当我进入这个所谓的工作体系中,社会运作中,个性化的东西会不被重视,更多是服从。服从于甲方需求、用户需求、流量需求、领导需求……工作的内容被数字量化,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达成浏览量、粉丝数、活跃度……
对于工作,我学乖了,不再去尽所能探索最佳方案,而是只要领导满意、客户满意即可,给的需求越细致越好,您满意就好。
于是乎,我拥有的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渐渐变得暗淡无光,那些执拗的坚持渐渐被无奈一笑所取代,那些妄图争取的话语变成两个字“收到”。
日子也在流水般过去,北漂十二年,仿佛弹指一挥。
有人或许会说,我可以用8-10个小时的不开心的工作时间,换取剩余时间的欢乐。好,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用工作赚的钱换其他时间的快乐也算值得。其他时间的快乐,如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摄影读书、看电影看剧、健身跑步……渐渐这些的吸引力都在减弱。于是,我突然反思,如果我不能从这些工作之外的时间中获取快乐,那么我为什么要遭受工作带来的不快呢?
换个工作会不会好一些?也试过,大概率是一个不如一个。身边朋友说的最多的就是骑驴找马。随着年龄的增加,马都不看我一眼了。我似乎可以预见,当没有收入3个月后,可能看到个驴已经感觉眉清目秀了,而到6个月时,估计甭管是什么品种,只要有四条腿都想先骑上。
我看到身边的朋友们,似乎只要是在工作的,开心的很少。能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又能带来价值和肯定的工作太难了。
可能,我还是比较天真吧,不想让工作仅仅是一个消耗自己精力和情绪的赚钱工具,依然希望有一些自我存在和自我价值的体现。我不想再用自己喜欢且热爱的表达方式去写套路的表达和假大空的指示。当自我表达和工作需求表达形成了矛盾,自己在工作中又没有价值体现和认可时,就会感觉到虚无。
我甚至一度对自己一直使用的文字有了厌恶的感觉,甚至想换个工种,只要不碰文案、编辑、选题。我甚至对变现、流量、个人账号运营、粉等明确指向的目的厌恶。我很想消解掉做一件事的目的性,而仅仅只是因为我喜欢。
影片主人公虽说要离开北京,但却似乎依然没有放弃编剧。他的命运到底如何,影片没有给出答案。但我目前确实站在了抉择的十字路口:留下,继续打工;去别的城市,打工;还是回老家做一个失业者算计着存款过活?
影片最后的字幕很让我感觉到治愈:
“你也许正在被生活打磨,但有时候,人物没有成长,也是一种成长。做自己就好。”
影片的三位编剧,是在做自己之后反而获得了成功,也成就了自我。
然而,我呢?不做打工人之后,能否做回自己?做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有没有做自己的资本和底气?我又能做自己多久呢?
2024年3月16日 星期六 22:57
P.S.如果这篇文章里有错别字,证明这是我作为一个人类写的。
3月21,北京百老汇影城点映。嘉宾是《银河写手》主创和《年会不能停》董润年导演。这个安排很巧妙,很打脸。两部片同样以【打工人】作宣发卖点,但很显然,《写手》制造共情的能力值得怀疑。
(一)这不是打工人的故事
无论“打工人”、“乙方”、“写手”,这些称呼都无疑说明影片以下位者视角切入,反向凝视甚至冒犯上位者,造成爽感喜剧。《年会》巧妙利用上下位者之间的道德差异,营造对于下位者的共情:小领导的出场场景是酒池肉林,大领导则视员工如草芥;这对应着员工的朴素正义,无论是在职场性骚扰中拔刀相助表现出的当代性道德 ,还是“工匠精神”的传统工人阶级叙事。虽然它不是一个道德剧,但无法否认【基础设定】对于制造【定向共情】的必要性。
这些必要的设计在《写手》中,似乎被忽视了。 吹牛逼的男胖子并不是剧作意义的上位者,因为他的压迫属性远没有被放大。只是围绕着争署名来建立情节,离共情还差得远。入行以来我确实见过胖子这种人,北京特有的oldmoney,也就是说无论经济形势怎样,某种隐形资产已然能保证其衣食无忧。让他们在结尾开网约车,更像是编剧天真的诅咒。相反,该放大的是【剧本】对于上下两方的不同意义:对上位者而言是一个满足了老逼自我表达的小小产品,对年轻的编剧而言却是身家性命。
众所周知,文学策划的工资还不如编剧,让策划跟编剧吵来吵去更是毫无意义。上位者反而冷眼旁观,远离了矛盾中心。这么看,它反而逃避了影视行业的尖锐矛盾——职能部门之间具有阶级差异, 话语权大于专业技能,导致资方、演员篡改剧本这种众所周知的现象。 就算最后给个反转证明文学策划也是个好人,那她之前为啥提一堆意见?难道说,男主这剧本是真的不行?如果连这一点都没落实,那么这部片子讨论的一切都不成立。
(二)不会写爱情就别写了
《写手》里的女性形象确实令人不适。非得用女人的离开营造男人的悲剧,且重复两次,且同样缺乏女人的动机。片中美其名曰“反剧作套路,现实生活没那么多剧作动机”。这多少有点狡辩了,根本上忽视了女性人物的行为逻辑。即便除了分手这段,女友从一个北影节经典迷影女,直到能说出“咱编剧就是服务业”,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说,男主被分手是悲剧,那女友理想的覆灭不是更值得关注的悲剧吗?这一点上,哪怕看一遍《花束般的恋爱》也该知道怎么写。
不会写爱情就别写了,这不是骂他,而是一种可行的出路。《年会》就是这么做的,扎扎实实写职场,扔掉爱情元素的花头,一样能写出好戏。关键是,创作者要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三)他到底想干啥
虽然女人写不好,但好消息是男人也一样写砸了。男主张了一到底想干嘛,或者说他的人设,根本就是一团乱:如果死也不改剧本代表他的艺术理想主义,可是在结尾那场幻梦所代表的【潜意识】里,为什么他想要的全是男权世界的世俗成功(顺从与崇拜)?宣泄过后,人物丧失了基本的同一性。 以及,他们的才华是否能支撑口中的理想主义?
至少应该像床上的男主一样问一句:“那你,爽了没有?” 但显然这部片的编剧不太在乎这个问题。想要观众共情到作者的私人愤怒,需要扎实的逻辑。主创说“人物可以没有成长”,这纯粹是偷换了概念。 “成长”不等于“向上成长”,黑化、绝望同样属于人物成长弧线。所以男主不是没有成长,而是他的成长不够可信,不够让人共情。
无法否认,平遥、first这类上升通道对创作者有迷惑性。《写手》和影展受众取得共鸣是必然的,如果不是像男主这样多少还有点电影“梦”,谁会跑去西宁看电影呢?但作为一个普通编剧同行我更觉得遗憾,因为我不相信,那些和这个行业并无瓜葛(甚至有成见)的观众看完能对“编剧”这个群体,产生多少的同情。
我的观察是,这个群体中更多的人早已失却理想主义,而是自认乙方,服务业,甚至钻研主旋律大节点。当然理想主义式主人公值得拍,譬如《宇宙探索》的成功。但是,《写手》抱持的理想不够浪漫,嘲讽的现实又不够尖锐,最终夹在中间,令人困惑。
短评放不下琐碎的感慨,但难得兴起,还是想记下来。
两个编剧的“工作室”,鲤鱼在哪咖啡,就在我之前工作的园区。看电影的时候,频繁出现的熟悉场景让我心里涌过阵阵暖流,如果能和前同事们一起看就好了。于是也突然意识到,离职到现在,刚好一年。常营不再是高德导航的常设终点,也有一年了。
2021年7月,我来这面试。工作室还在一层,有对外的门脸,门口摆着天蓝色的铁质桌椅,我后来的好朋友用可爱的字体写了“私人桌椅,借用请礼貌询问”的牌子放在桌上。于是等待的时候我便礼貌地坐下了。楼好看,绿化好,来这上班应该心情不错。我那时想。
后来顺利入职。我家远,打车贵,便坐很久的地铁。从黄渠地铁站B口出来,就被各种单车包围,它们停在盲道上,也停在剩余的人行道上,逼着人侧身经过。有时会突然祈祷盲人有一个提示盲道占用的app,让他们远离黄渠。奇怪的是十点多下班时它们又集体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走出单车矩阵,路过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的看守所,那儿的门口总是停着辆可疑的黑色别克。车里的人凶得像便衣(看守所门口必然不能是坏人)。有时碰到练兵,我偷偷看里面,撞上守卫严厉的目光,回头又撞上便衣的,只好低头疾走。
看守所旁边,有一个律师咨询处似的地方,总有一些愁眉苦脸的人在那里排队。很多人拿着合同或什么纸质文件,在勾画,在背诵。几次我想去问问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只是忧心忡忡的浓重氛围又让人不忍打扰。
春夏秋冬,这小段路的景色不尽相同。雾霾是常态,有时严重到看不清分叉路口的红绿灯,每次都觉得魔幻,拍张照片,拍了很多次同个角度的照片,存在手机里,只有在这时被我重新想起。
我讨厌冬天,不光是这条路,整个北京都不可爱。但冬天也要上班,当然了。
有时和调研对象见面,我们会约在鲤鱼在哪。有一次年底述职也在那。那天老板在那坐了一整个下午,我们每人去时都理所当然地点了杯咖啡,当时的实习生还来了个手冲。第二年述职便改成了旁边的会议室,老板为我们准备了百岁山。(没有吐槽的意思,但是连起来想觉得真好玩。)上班的时候,我总和那个写字可爱的好朋友出来抽烟,和电影里一样,飞机频繁飞过,几乎抽一根过一架。偶尔遇到极绚烂的晚霞,引得同事们尖叫着出来拍照。下雪天更浪漫,我们把所有的工作放在一边出来玩雪,回去时脸是凉的,手是烫的,一时半会打不明白字。
常听说常营三兄弟好吃,可到现在我还没去吃过。下班后偶尔和同事去陆港城吃苏小牛,在周围再喝一杯巨贵的酒,再斥巨资打车回家,心疼,但也喝。那时我的同事们都住在常营,我也因此去过像素,去过福盈家园,去过优点社区,去过万象新天,去过柏林爱乐。像素是最可怕的,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双数的楼,还分大A小A,进去就丢。只是里面似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社区生态,像是国外的华人区,一辈子走不出来也活得下去。
我不是做编剧的,但也能与片中角色极度共情。无论什么类型的片子都有无数个提意见的人,从前期策划,到脚本大纲,到后期剪辑,好像谁都能做得了主,只有自己做不了。相比之下,我喜欢为内容较真的甲方,争论起来也有点意思。但痛恨只有流量思维的甲方,但这一两年流量论调甚嚣尘上,他们的意见也越来越离谱。世道变了,且变得很快。
影片倒了那么多的苦水,我也不想再大谈工作。常营的文艺创作者处境大概类似,一言也难尽,多说也无益。只是还有些倔强地不想认输:编剧是服务业吗?影视从业者试着把感动自己的故事拍出来,试着用影像多留住一些世界的美好,这是服务业吗?这是无数次规避风险的会议能达成的夙愿吗?当然不是。然而情感不可视,数据可视。流量至上的前提下,艺术表达的逻辑被要求为留住观众的时间,再将时间换成钱的交易,那…怎么不算服务业呢?甚至特么的服务的也不是观众!我也见过一小撮还在坚守阵地的青年创作者,是几年前见的,不知道他们如今处境如何。
说到这里,想起片中让我眼眶一热的地方,是那个突然自杀的向日葵男孩。这几年同行业自杀或猝死的人越来越多,频繁到隔段时间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是朋友的朋友,是那个青年编剧,是那个后期,是那个导演。都是同龄人。每次听到心都被某种力量猛然揪起,然后便忘了,和那些同一角度的照片一样,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时,记忆便再叠加一次。
但反复刺激和挣扎还是成为了“逃走”的推动力。和甲方无意义的交涉让我从厌烦到崩溃,持续低落的情绪逐渐影响到健康。渐渐的,我开始觉得所有的一切好像不那么值得。从大学起,我意识到自己喜欢记录,喜欢用影像记录时间,喜欢记录陌生人的美好,喜欢剪辑时又能将现实重塑,喜欢将打动我的感受分享给别人,哪怕只有身边的朋友。可回国两年后,我逐渐丧失了一切表达欲。谁让不巧撞上这特殊的三年。拿豆瓣举例,之前只关注了两百多人,但几年前的时间线比朋友圈还活跃。除了电影大v,还有和我一样爱发琐碎感想的普通人,看别人的心里话,有趣。现在我豆瓣首页的时间线十分冷清,一些人被永久禁言,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只看不发,我偶尔转发些社会新闻,总是被锁,也渐渐不爱发了。没意思。没有了表达欲,就无法创作。工作陷入停滞,心累,于是辞职,找别的出路。毕竟中国的影视界少了我,就好比数学界失去了佳佳。(我那一年级还算不明白数的表妹,对不起表妹。)
回想起来,这几年的情绪总体是灰暗的,为什么还是情书呢。因为常营的每一个地标,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在记忆中还是像阳光下泡泡斑斓的闪光。(是那种小孩子吹出来的这样的🫧)。毕竟为了喜欢的事情努力过,结实了能够交心的朋友,也留下一些相当小众的,微小的成果。但总归是留下了。脆弱也好,稍纵即逝也好,有一些时刻是美丽的,我安慰自己说这就够了。
最后,我想强烈表达看到“人物没有成长”这句话时的欣喜。在无数电影中看到主角的成长与释然让我疲惫。如果人物一定会成长,那为什么我们身边有那么多失意的大人呢?我总觉得,人的境遇是没有铺垫,也无法预料的。因此人的行为是模糊的,摇摆的。他这一瞬间成长,下一瞬间说不定又回去了。一直执拗地不成长,也是有力量的。不成长不行吗?观众就那么想看到人物进步吗?直接看伟人传记不就得了?
第一次翻开那几本美国人的创作方法论时便心生厌烦,比赵本山卖拐套路还多。诚然,叙事技巧会有帮助。但规避风险的套路无法打动人的内心。直到后来我看到真正的电影(这里指不分国界的作者电影),看到导演真正去尊重自己的人物,在创作时相信观众的理解力与共情力,才明白电影原来可爱在观者与创作者的心灵相通。展现人真实处境的电影消解着人的孤独。
这部电影有我喜欢的真实:商业喜剧的外壳下,它还难得有意无意地保留的一些纪录片的质感。常营的真实画面,住在这里的影视民工的生活,还有甲乙方的拉扯,等AI发展起来回头再看会是什么感受?从作品诞生到见到观众之间的弯弯绕绕,AI能懂吗?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所以逃走,也算做一种消极的抵抗。
(在我还愿意相信真心和浪漫的年纪写下这些文字,不知多年后再看是否会觉得幼稚。如果觉得幼稚,那我这个人物成长了吗?)
视频首发于bilibili,下方为文字稿
文/沐见汐
当诺兰、姜文和小美出现在同一部影片中,当北京化为璀璨的银河而主人公则是其中的一点星光,电影《银河写手》便是单丹丹、李阔、高群三位新晋导演和陈年编剧献给影迷的一封好笑又浪漫的情书——
你以为真的是这样吗?
本片在去年的first影展一放映即成为爆款,不仅斩获“评审团大奖”与“最佳编剧奖”,更赢得了可以说是国内最硬核的一批影迷的赞誉。历经半年多的等待,沐见汐终于得以一睹其真容。而在一波又一波影迷梗和笑点之下,本片最令我动容的,却是创作者们对于“生活”与“剧本”之间微妙关系的探讨。
影片伊始,两个年轻人心满意足地完成了他们首部剧本《七秒人》,怀揣梦想踏上了“卖剧本”的征途。在险些被坑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位靠谱的制片方,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改剧本”的无尽折磨。生活因剧本而起,又因剧本而落,剧本能否成功拍成电影、能否获得稿酬,成了他们生活的重心。为了财富与名誉,他们不惜牺牲感情、承受压力,甚至相互折磨,原本不算美好的生活也被搅得一团糟。
然而,生活从不会长久地退让,它总会在沉默中爆发,或在沉默中消亡。剧本的不断“改进”与生活的不断“倒退”,犹如橡皮筋的两端,无论怎么使力,手都会勒得生疼。所以当面对30岁“立不起来”的中年危机时,蔡老板的痛哭才会穿透屏幕感染到我,连深陷困境的主角也忍不住上前安慰。而在生日宴的群魔乱舞中,一个新角色的出现,竟成为我整部影片中最喜欢的部分。
郑飞,一个怯生生却礼貌有加,全程微笑着,犹如一朵向日葵般温暖人心的小帅哥,却在第二天选择了自杀,永远成为了北京这条银河中一颗星星。他的突然离世让主角意识到了自己的人生正发生着什么,对剧本的妥协已经让自己的理想面目全非,修改的过程让原本鲜活有趣的故事失去了风味和色彩,即使勉强接受也只是味同嚼蜡、毫无营养可言。如果继续下去,他的生活只会越来越狭隘,他会钻入谁都拉不出来的牛角尖里,那根橡皮筋,是不是也会在某天突然绷断?于是,他向吴珊珊发火说,生活不会把每件事的前因后果完全呈现,有些事就是猝不及防地发生。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编剧在影片开头便巧妙地为蔡老板这一角色铺设了伏笔,他整天只知道和导演投资人喝酒,中间还设计了他问主角二人索要提成的桥段。当他用20万元创投展现自己的春风得意之时,却未曾想到最后的枪声会响起。那枪声,正是他因长期应酬而身患痛风、一事无成的悲鸣。而对张了一而言突如其来的分手,在我看来也毫不意外。他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女友日益繁忙的工作和日益升级的衣着品味毫无察觉,直到女友搬家才发现她分手的意图。那时的她,已经买得起Hamilton的手表,而他,却深陷泥沼。生活的猝不及防,往往是因为我们忽视了早已遍布的蛛丝马迹。头顶着青青草原的害虫也是一样。郑飞经历了什么,是仅认识一天的张了一不可能了解的盲区,而他信以为真的“猝不及防”,其实都是另一个人视角里的“事出有因”罢了。
于是,影片对生活和剧本的探讨进入了更深层次——我们不可能每件事都了如指掌,但如果观众关心剧本中的人物,那我们自然想要知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原委。这也是编剧让贝勒这个人物再次登场的原因之一。这是个有意思的人物,我们想知道他后来混得怎么样。然而,令人唏嘘的是,他与蔡老板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他放弃了电影,急流勇退回到了普通的生活。而主角们呢?他们的结局又是哪里呢?在走了这么痛苦且深刻的一遭后,张了一选择了封笔归乡,却又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重新燃起了创作的斗志。看似主角没有成长,可他真的没有吗?如果你说人物的成长是螺旋上升的,那再想想的话,你还能坚持这个结论吗?除了坚持剧作的主权意识外,他是否还有其他改变?如果有的话,这些改变能否确保他不会再次陷入同样的“螺旋”呢?这就是我觉得导演和编剧的狡猾之处。主角两人在经历了影片的一切后,虽然给观众留下了未来能够创作自己想要的作品的希望,但这种铺垫却 略显单薄。因此,在我看来,影片虽然看似是一个重新出发的结局,实则并不值得过分欢喜。
当然了,考虑到《银河写手》是导演和编剧的首作,沐见汐觉得能够呈现出这样的喜剧效果和讨论深度已经相当不易。而且影片中刻画了不少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还巧妙地融入了各种电影的致敬元素。镜头、剪辑方式和画幅的切换都充满了创意,甚至是5分钟说电影的叙述手法既讽刺又确实高效。虽然创意过多会让部分观众在观看时感到稍显凌乱,但这依旧是一部能极大调动观众情绪、且更适合影迷宝宝们观看的影片。
留胡子的主角之一老在咖啡厅里念叨:他们项目能成,咱们怎么就这么难?
听几次我就想吼他:原因还不明显吗,就是你没料啊,起初是你俩没料,后来越来越变成你一个,就你最没料。
两小伙野心勃勃当编剧,从片头字幕就开始不靠谱。比如写剧本还非要一镜到底的,场面调度那是导演跟摄影师商量的活儿,剧本里写了也白写,你能把发生的故事讲清楚先吗?
比如卖剧本的价格从没去了解过,临时抱佛脚到处问,比如版权登记这等基本的避险措施也需朋友提醒,哪怕在网上跟同行交流过也该早早重视。
比如为了嘲笑《救猫咪》而把它捧到荒诞离谱的地步,剧本规律古往今来多的是各种流派各种说法,大量商业爽片多的是压根不遵循节拍器的,何来他们口中的人人都想用,何来颠覆了就是牛逼。
无论是死党女友的出轨,还是金发演员的去世,都给他带来巨大震撼,但作为一个职业编剧,不可能连全知视角和角色视角都分不清啊。
你身为当事人,信息不全面,当然会感到吃惊,但这不是写剧本不给出基本因果的理由,观众又不是来影院体验生活的。他竟然懵到把这些作为论据去跟制片方谈剧本合理性,被换掉太明智了。
行业固然艰苦,制片人固然有蠢的,但就这个情境,他这编剧没料才是命运的根源。
你要是说这人糊涂,一根筋,倒也可以理解,偏偏又给他一个诺兰粉的人设,如数家珍大谈《黑暗骑士》和《盗梦空间》,还向诺兰电影里致敬桥段。可是他真的喜欢诺兰吗?
读一读《诺兰变奏曲》看诺兰怎么构思剧本的,诺兰对左右手的哲学命题有多较劲,跟弟弟讨论电影设定有多执着,是他这个冥顽不灵的创作态度和理念吗?
如果说这书当时还没出中文版,那看看网上的诺兰访谈、蓝光碟的幕后花絮,甚至哪怕多看几遍诺兰电影,也不至于有他这种跟偶像背道而驰的理念。
整个故事对诺兰是一种猎奇式的利用,你压根不需要成为诺粉,只是个爱看商业片的普通观众,小丑摘下面具前的第一句台词也是显而易见的,看出这一点需要多专业吗?
以这个为发源,去开启一段偶像剧似的一见钟情的悬浮感情戏,只让人觉得诺兰也被剥削了。
我很奇怪,这电影是一群青年新人主创,他们应该是最体验过最了解编剧生活的。
人换狗的黑板推演图,一看就是写过剧本或长篇小说才会鼓捣出来的。制片方跟编剧开剧本会,即便很不满,上来总是先肯定几句再提意见,这也很对应现实。
诸如此类的桥段,证明主创绝对是行家里手,但把主角设置如此外行拧巴,是不是暗示他们跟主角一样,也在真实表达和市场需求之间迷失?
乃至到最后打出字幕说人物没有成长,这也是不对的,人物迷失初心后重新找回,也是一种经典的成长叙事套路,哪怕这初心没什么值得鼓励的。
整个设定让人想到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同样是成功者拍同行业的失败者。
周星驰是成功演员,他演的尹天仇是失败演员,最后透过“卧底枪战”赢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成功。
本片片末花絮揭示主创是一鸣惊人的成功编剧,而片中的角色是失败编剧,最后依靠科幻未来得到了认可。
但仔细看,有核心的不同。尹天仇是有真材实料的,只是被时运捉弄抢走男主角,我们从他的不变中得到精神激励。而本片男主是本事不济还非要坚持,清醒越晚吃苦越多。
他继续下去,永远不会有他的朋友和前恋人的事业,永远不可能达到本片主创的成就,更不指望在下个世纪补获殊荣。如果他执迷不悟还想要这些,那就,祝他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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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包袱不错,后半段更像颅内意淫的爽文。女性角色塑造的好烂,是充斥着恶毒刻板印象的零分工具人。
好久没有在影视剧里看到真实的地名(和车牌)了。当这些名字出现的时候,无需多言,它就跟观众更近了。所以说,好的作品最重要的还是那三个字——用真心。Ps:「你知道向日葵吗?他就是这么开朗的一男孩儿。但第二天他就没了」谢谢这部电影在我最沮丧的一个月,给了我一点点安慰。
明明以为是常营编剧的爆笑血泪史,“救猫咪”和各种迷影梗比如诺兰,姜文,《黑暗骑士》,连墙上的海报《小丑》《猜火车》《星际穿越》披头士戈达尔全是彩蛋,一度笑到不行,谁想到还能看哭啊!想起了好多人好多事,泪点在致敬《闪灵》的重复码字里,在编剧的世界里,在电影的世界里,我们可以有无数次相遇,无数次擦肩,无数次回头,但现实里并没有那么多圆满和轰烈。有的只是你没发现却早已存在的端倪,猝不及防的告别和发作时才慨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痛风。为我们撞得头破血流也依然会因为一个好的想法就能兴奋起来重新出发的纯粹,为那些离开了的人们,也为那些仍然留下来的人致敬。人生有梦,百年未晚。电影总会比我们这些人活得更长,我们都是电影银河里的一颗写手罢了。只能微弱地闪一下又怎样?没有微光,哪有银河?
一部耍了很多小机灵的喜剧电影
我始终认为设置不好女性角色就不可能成为一部好电影,尤其导演还是在有两个女孩子的前提下。
如果宇宙探索编辑部里那些看似随意的地方都是能感受到精心设计,那银河写手里这些看似有设计的给我感觉是随意的
等待《奥本海默》之前,可以看《银河写手》激情过渡。
3.5 时而上上,时而下下
2.5 旁白和音乐多得有点受不了,对女性角色的刻画男味太重,拼接感太重比较杂乱。三雷区。
真的再也看不来从头到尾都是导演/编剧自我意识投射过剩的片子,纯粹意淫流派电影,这几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三个编剧里有一个女编剧也是导演之一,但女性角色设定之刻板让人直呼这个行当规训之深刻。最后结合最近某影迷群的性骚扰事件多说一句,在电影里影迷群转票收票可以收到爱情(又是意淫),但在现实里,影迷群里转票收票会遇到性骚扰男。补一句,本来有映后后来取消了,但观影确实有点不适,映后取消的恰到好处。再补一句,“用考考你诺兰的知识点来出票”、“下意识认为答出来的人是男的”、“因为男主懂诺兰所以崇拜男主和他上床和他恋爱”,以上每一条都充满了男性自我意淫的气息,诺兰男粉们爽疯了,兄弟们今天又考到人了!这电影就是把诺兰男粉的管子撸到飞起,真就在2024年电影院看属于华语电影人的AV。
可能是常营地区影史最佳电影,全场至少十次鼓掌。最大的问题是男主长得太像沙丹了,以及很难想象有男的能靠着诺兰找到女朋友。
充满了影视人内部梗,甚至也有点北京地区特供吧,好笑是真蛮好笑的,太贴近现实了。但是对女性的塑造和折射出来的性别意识是可以呕吐的水平
常营不止三兄弟和“鳗”咖啡,还有破店肥蛤和管氏翅吧,还有每个点灯到天亮的电脑桌。当你觉得他乡有了家的味道,辛苦了,你已是一位合格的影视人。
天时地利人和,完美贴合first受众,最应该拿来与观众媒体沟通共识的电影。融合烂仔帮喜剧,北漂青年幻灭史再加一个影视行业元要素,其实是把一个屌丝喜剧分解重构,生吞活剥出来的类型片。最大的迷影梗“救猫咪”是值得塞入影史的,超越了姜文掉书袋的死板,转而用三分钟看电影的方式向普通观众转达专业概念,了不起。但跳出热闹的现场,它本质上还是老直男的一厢情愿,行业内的圈地自萌,一次《打鸡血》,导演不厌其烦地为观众带路讲解,反而丧失很多解释空间。再者二人的剧本变成了麦高芬,不太灵光,我更期待看到生活和作品两者碰撞、消耗、交融。很喜欢最后两人重新创作的状态,这一行就是这样,晚上睡觉前想着以后tm再也不拍片了,第二天起来感觉世界明亮,接着改剧本。本片最露馅的就是看《黑暗骑士》能找到女朋友,有这好事?
看片的时候笑到断气,看完之后看到热评说主角像沙丹又笑了半天。本片又名“影视行业劝退指南”,从入门到放弃,只有一部电影的距离。很喜欢主创映后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们不悔不改,才有了今天这部电影。漫漫银河,与你携手。
三星半,一部看起来没什么野心但又处处包裹野心的作品。对于影视行业打工人的塑造其实只是最表层的一层故事,片子里多次出现的行业术语,节拍器救猫咪啥的,本质上是对这个过于“行业向”的故事的解构。你说一般观众能明白满眼放光看到绿油油的龙标意味着什么吗?不一定吧,但他们一听到“小美小帅”式的声音响起一定也会咯吱笑出来。从这点来看,几位创作者是很聪明的,他们知道从自己熟悉的经验切入是最合适的,但要用一种所有人都能get到的方式讲出来,这很重要。至于片中的那些人物困境,反倒像是创作中的顺其自然,只是因为这些梗对于行业内的人过于有共鸣,所以才像是讲出了大家的心声。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片子在创作(虚构)和生活(现实)中达到的某种平衡,有的人突然走了,有的人突然死了,有的人还在硬撑,这些杜撰不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动人的。
看完《银河写手》时我在想,就算明天让我离开西宁,我也会觉得这趟First之旅值了!!讲真,如果你看过《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话,很难期待三狗组合能演一部多么口碑爆棚的电影,可是看过之后我太喜欢了!我喜欢这部电影所有的肆无忌惮跟天马行空,也喜欢所有从半空落地之后的残酷和无奈…电影原来还可以这么玩,不是所有人物都需要成长,不是所有情感都需要铺垫…但就是足够打动人!
#17thFIRST评审团奖&最佳编剧。导演用自己的个体经历赋予了影片一个又一个真实感动的瞬间。能代入映射的不仅仅是影视民工,更是所有时刻的乙方。手势代表的不仅仅是被拿捏后的逃避🤌🏻,反过来就是服务甲方出卖灵魂的👌🏻。是本届鱼龙混杂的展映片里,少数的值得期待大银幕公映的电影,错过就是错过。
两个人因为北影节转票《黑暗骑士》发生一夜情的概率有多高?情节创作还停留在大学生YY的程度,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聊诺兰怎么能聊到上bed,嘴上聊着诺兰,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睡女影迷,可以,辱诺了!!!
给套路化的中年男人失意作冠上乙方编剧的外壳又能让咱影视“内部”人员疯狂自恋高潮好一阵了。不过还是很扎实的商业剧本,只是为了剧情张力而毫无镜头美感地疯狂给不上镜的男角色特写,实在对观众太不友好,马珊珊怎么没在创作阶段规避掉这种大银幕风险,对女性角色的塑造也仍是毫无创意地恶心。平遥的野马分鬃,first的银河写手,被频繁提及的诺兰以及今年的奥斯卡,怎么不算是一种影圈kendom的遥相呼应呢,所以才要不厌其烦地夸赞乐莹扯下男性梦想遮羞布的可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