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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非常重视本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而且韩国民众具有极强的民族意识心理和国家责任感,因此韩国电影里经常会融入传统文化元素和历史元素。《Minari》也逃不开这样的创作意识,通过符号化的建构来表达强烈的民族意识。 《Minari》的故事发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讲述了韩裔移民Jacob和妻子Monica带着有心脏病的小儿子David和大女儿Anne离开定居的加州,搬迁到阿肯色州荒芜的农场,开始寻求新生活的故事。剧本以美籍韩裔导演李·以萨克·郑的童年生活为蓝本,属于半自传体电影。标题“Minari”从韩语直译而来,是水芹菜的意思。 水芹菜,对于韩国来说,具有很高的国民认知度,是他们食品中常用的配料。而且水芹菜生命力顽强,傍溪而生,耐涝抗寒,易于繁殖。导演直接将如此个性鲜明的“水芹菜”作为影片的标题,意欲不言而喻。影片中的“水芹菜”早已不单单是植物本身,而成为了一个变幻莫测的符号,既暗喻了千里跋涉从韩赴美,再迁徙南部的主角一家,又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所有的韩裔移民家庭,甚至是更广大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国家、地区的移民群体。 法国结构主义学家索绪尔将语言视作一个抽象的符号系统,并将这个系统分成能指和所指两部分。其中,能指是符号本身的物质形式,所指是符号的意义概念部分,符号的意义便在能指和所指对应关系的建构过程中诞生。最早提出电影符号学的法国学者克里斯蒂安·麦茨曾在《电影:语言还是言语》一书中提到,电影是一个特殊的语言符号系统,影片的意义就是通过电影符号系统要素之间的内部运作而产生的直接效果,能指和所指构成了影片的内涵和外延。而我认为《Minari》这部影片的魅力,正是在于其符号能指与所指在构建情节过程中营造出来的希望感。 白人男孩直指Jacob的农场是“受诅咒的土地”、不信奉教派的外婆最终如同与魔鬼做了交换一般中了风、小伙伴谈论David扁平的长相、白人帮工Paul烈日下抗着巨大的十字架徒步行走、最后将仓库付之一炬的大火……这些对于现实环境的反映,非但没有给人一种窒息的宿命感与现实残酷感,相反,在整体的符号化建构后,给人以“春风吹又生”的希望。当然,这种希望究竟是“美国梦”笼罩下的幻觉,还是可以长存的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水芹菜”作为电影的标题,在影片中已经具有深厚的隐喻意味,但是影片中工厂里“雏鸡”这个符号的作用也不容小视,甚至在影片中早于“水芹菜”出现,发挥着极大的作用。如果说,“水芹菜”是一条明线,更多地是站在亚裔的视角,是一种自我评价,隐喻并夸耀着亚裔移民强大的生命力,正如影片中的台词所说:“水芹菜真的很好,在哪里都能种,就像野草,每个人都能摘去吃,不管贫富。”那么,“雏鸡”则是一条暗线,是以美国人的视角来看待亚裔。即脆弱而渺小,需要筛选,坏了便要抛弃,有用的才能留下。 在影片过半的地方有个巧妙的转场——明明是家里的抽屉掉了,下一个镜头却转成了工厂里,乘着雏鸡的框子也掉了,男人和妻子慌忙收拾落在地上的鸡仔,一旁的女工喃喃道:“坏了的雏鸡就不要了”。这是一句极具隐喻意味的台词。紧接着,镜头再次转回家中,原来掉下的抽屉正好砸伤了男孩的脚踝,外婆赶来包扎。然而,充满戏剧与对比性的是,外婆没有批评男孩,而是夸赞他是“最强壮的男孩”,显然,男孩和落在地上的鸡仔有截然不同的命运。甚至,在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David和姐姐寻找火灾之后迷了方向的外婆,一向虚弱的David为了追上外婆居然奔跑了起来,最终他来到外婆面前,敞开手臂,说道:“不要走,外婆,和我们一起回家。”如此具有对比性的情节安排似乎是一种反抗,对于之前那句台词的反抗,又或者说是一种对于某种思想的反抗,似乎在叫板命运,呐喊不公。 创作者借用摄像机,设置一明一暗两条线索,将创作者自己以及其他众多移民群体的内心世界进行了一个具象化的重现,既包涵他们对于生活环境的感触,也映射出他们对整个社会现实种种遭遇与现象的解读。当然,这是一个敏感而容易偏激的过程,导演选择用较为含蓄的符号化事物进行呈现与表达。 霍尔曾将受众视为阶级的产物,分为三个“意义体系”:主流控制的价值体系,臣服的价值体系,冲突而激进的价值体系。这意味着不同的阶级拥有着不同的“意义体系”,比如处于统治地位的阶级一般对文本进行倾向式解读,而处于被统治地位的阶级往往因为利益受损而进行反抗式解读。那么,由此再反观《Minari》里“水芹菜”与“雏鸡”的隐喻作用,似乎又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显然,“水芹菜”是亚裔移民对于自己的定位,弥漫着抵抗式的不屈与坚韧;而“雏鸡”则反映了作为主场的美国人可能对亚裔移民产生的偏见及刻板印象。 同《Minari》一样,韩国电影《寄生虫》里也使用了许多符号化的手法对阶级性进行隐喻与建构。不同的是,《寄生虫》讲述的是社会层面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伴随着贫富差距的情绪,而《Minari》讲述了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伴随的是种族歧视的情绪。两部影片的高潮都选择安排在了结尾,一场谋杀,一场大火,皆是毁灭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寄生虫》让我们看到了矛盾彻底激化,爆发出来的样子,偏激而恐怖,而《Minari》让我们看到了为矛盾保存希望,团结起来,不屈不挠的样子,美满而温馨。这样的结局无疑是面对矛盾最好的答卷,它虽是理想的,却是某种意义上我们应当追求的。如此符号化结局的安排也是影片希望感的重要体现。 总之,诸如此类的符号化设计,使得影片的内核仿佛舞台上戴着面具的小丑。《Minari》作为一部节奏缓慢的剧情片,采用传统的古典叙事手法。单一的时间线加上单调的人物关系,使得整个故事显得平淡而温和,润物细无声,从这一方面看它是沉默的。而通过对于符号的组接与理解,会发现这种沉默面具背后却蕴藏着无限的爆发力。作为主题符号的“水芹菜”更是为其渲染上了一层浓厚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色彩。它让我们看到的沉默背后不是深渊,也不是死亡,而是生生不息的光火。
全剧最喜欢姥姥,真实可爱。中风前性格乐观开朗,中风后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大受限制。家人去市里的时候,姥姥想力所能及的感谢家务——去焚烧垃圾。结果不小心(还是风吹的?)有垃圾掉到地上。
如果这时候姥姥没中风,她可能可以立刻把火扑灭。然而她拿着拐杖很努力的想把小火苗掐死在苗头,却没成功。
眼睁睁看着火越烧越大,姥姥的内心肯定是非常复杂:恐惧、慌张、不知所措、自责、内疚…… 这些都在她的眼神里。
我看到那里非常揪心,在屏幕前一顿暴哭呜呜呜呜,太心疼了啊,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想冲进去抱住姥姥。
《米纳里》虽然是讲述初代韩裔移民追寻美国梦的电影,但就故事内核来看,与我们惯常所见的开拓西部的美国电影有什么区别?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
电影里的韩裔移民家庭如果换成从落后之地跑到西部开疆拓土的美国家庭,故事同样成立。所谓韩裔移民的元素,完全倚托在了从韩国过来的姥姥身上。
问题出在西部开拓这一叙事模式上,将这个移民家庭从当地的社区环境里脱离出来,从而逃避了对两种殊异文化之间固有冲突的探讨。
《米纳里》唯一能对文化冲突做出表达的是教会生活。但由于女主对宗教的信仰与当地美国人保持一致,从而导致了教会不仅没能为美韩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创造出更大的冲突,反而让两者奇怪地融合。
这难道没有违背移民题材电影在主题表达上本该完成的任务?由此可见,《米纳里》更像本土美国人的视角,移民题材成为博取好感的工具。在思想深度上,《米纳里》远不及另一部同样探讨韩裔移民话题的《在哥伦布》。
二月初看的,影评拖了很久,一定得在奥斯卡前写出来!主要讲三个方面:拍摄、家、信仰。
1. 拍摄
很多视觉选择蛮大胆,很欣赏。其一,构图上经常打破rule of thirds(三分构图法-把frame纵横三等分,然后视觉重点的人物或事物放在任意三等分线,是视觉艺术中惯用的手法,符合人体视觉习惯);而米纳里中常常有镜头把视觉重点放在绝对正中来强调重点和挑战观众习惯。其二,不少片段采取extreme low key lighting(低调布光),画面极暗,甚至有几秒全黑屏;也是挑战观众习惯。其三,long takes 长镜头,无需解释。最后一点,其实不是关于大胆,就是失火的戏视觉上非常燃烧(李沧东),必须要说一句哈哈
后面两点 家和信仰,是关于内容。传达的信息都很隐晦,所以说很文学性,像文学理解一般。
2. 家
夫妻
Jacob和Monica经常吵架。Jacob在乎农场梦和作为一家之主养家糊口。Monica在乎孩子的身心健康和现实中的未来。他们说结婚前有很多梦想,结婚后却是吵个没完,孩子会在他们吵架时叠纸飞机、写下父母别再吵架的愿望。他们对对方的称呼是:孩子他爸 孩子他妈。
但最后拉爆的原因不是吵架,而是Jacob下定决心要自己待在农场、与Monica和孩子们分隔两地。
你知道吗,两个人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吵不吵架,而是不管怎样都stay together, 待在一起。这是Monica的隐忍和泪水中的话,也是米纳里主创对观众说的话。
还好发生了那场意外火灾。寄托了莫大希望的果实被烧毁了,Jacob万念俱灰冲向火海中抢出剩下的蔬果,Monica也跑进烟雾弥漫的木屋里搬蔬果(虽然我不理解你的农场梦,而且你的决定让我十分受伤和绝望,但我依然担心你、明白你的心痛,所以我也冒着生命危险来搬剩下的蔬果)。Jacob在浓烟中听到久咳不止的Monica,放下蔬果,找到蹲在地上的Monica然后抱着一起跑了出去(这个梦就这么没了,我十分痛心和不甘,但在农场梦和你的生命之间,我还是会选择你……)这里,他们叫对方“亲爱的”。
他们都在自己的坚持下各退了一步。他们选择了对方。
孙子 - 外婆
你是否有过“外婆应该是这样的” “爸爸应该是那样的” “妈妈应该是这样的”的想法?我觉得我们都有过吧。米纳里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两个孩子一次次说:you’re not like a grandma(你不像个外婆)。那外婆该有的样子是什么呢?教孩子好好学习饮食健康而不是教孩子打牌喝激浪、鼓励有心脏病的小孙子跑几步?很会做饭?很干净所以不应该有泡菜味?跟着妈妈一样劝孙子向上帝祷告而不是直接说别信那什么?还有肯定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尿床吧?面对这些反差,两个孩子不解,他们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个外婆、怎么对待她。但后来发现,这些真的重要吗?意外失火后外婆往漆黑深林走去,面对外婆的离开,两个孩子前去把外婆叫回来:他们不在乎外婆是不是闯了祸,是不是不像个外婆应有的样子;外婆就是外婆,家人就是家人。
社会对家庭身份的期待和定义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继续去爱和选择对方。愿我们不被这些标准困住,也不用这些标准困住我们爱的人。
3. 信仰
Tradition vs. Relational Faith
美国的基督教文化(其实世界都是)主要有两种:tradition/culture 传统、relational faith with God 真正虔诚、与神对话。米纳里刻画了这两种和之间的对比。
帮Jacob一起管农场的Paul 神叨叨的,被当地人笑话。来不来就在赞美和祷告,每周日别人去教会的时候他反而扛着一个很大很重的十字架走完很长一段路。
不少美国移民中(如很多东亚移民),初到美国的社交、获得朋友的方式是通过去教会。Monica初到阿肯色州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家去了教会。那里很多人也是因为家里或当地传统所以去教会。
Jacob和教会里的孩子都笑话Paul扛十字架。Jacob停下车问要不要帮忙,Paul谢过,但这是他的选择和朝圣。这个看似奇怪的行为,其实有圣经来源:“Then Jesus told his disciples, “If anyone would come after me, let him deny himself and take up his cross and follow me.” Matthew 16:24 ESV “于是耶稣对门徒说:“如果有人愿意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 马太福音 16:24 CNVS 这里更多是象征意义,跟随上帝不是轻松好玩只有彩虹。另外耶稣被处死前也是被命令背着十字架行到要被处死的地方。每周的这个奇怪举动,其实反而是Paul对神的追随、体会祂的艰辛、感谢祂的馈赠。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只在乎神。
虽然教会对Monica来说可能始于韩国的基督文化和移民的社交方式,但她在生活的处处无助中会寻求上帝。她每日都握着儿子的手睡前祷告,祈祷治愈、保护、和奇迹。自己的妈妈生病了还老说房间里有怪东西,即使自己也许不完全相信,也去找来Paul帮忙。““Ask, and it will be given to you; seek, and you will find; knock, and it will be opened to you. For everyone who asks receives, and the one who seeks finds, and to the one who knocks it will be opened.” Matthew 7:7-8 ESV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马太福音 7:7-8 CNVS
后来儿子的心脏病平白无故地有了好转。医生也解释不出为什么。Paul为外婆和这个家祷告后问Jacob和Monica要不要帮忙,Jacob笑着把他送走,转头生气质问Monica为什么把两个人婚姻的事告诉外人。但Monica并没有说。
紧接着,Paul的祷告,外婆的失误,一场火灾,其实是上帝对这一家的mercy仁慈和爱。一个几乎支离破碎的家合为一体。
Science vs. Faith
世界上的一切都能被科学解释吗?世界上有超出人类可控、可理解的东西吗?Is there a spiritual realm in this world?
Jacob:嗨,还用说吗,水往低处流,我几岁的小儿子都知道。
发生一系列事后,Jacob不再坚持,他改变了理解。自己之前找到的井口没水了,所以跟Paul一起找来了找水的人,标记上那个地方。他们又有水了。
水芹菜继续茁壮地生长下去。有家人、有神,便有了一切。
最近,《米纳里》在美国院线上映,赢得了不错的口碑。一年之前,影片在圣丹斯电影节获得了评审团大奖,在今年奥斯卡各种前哨奖项中,影片也频频上榜,有评论预测,片中饰演外祖母的韩国演员尹汝贞很有可能凭借此片拿下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由于这部电影里的主要角色全部由韩国演员或韩裔演员饰演,因此很容易给人这是一部韩国电影的错觉。不过事实上,它却是一部地道的美国电影:该片由该国目前最具活力的制片公司A24出品,讲述了一个80年代发生在美国本土的韩裔移民故事。
“米纳里”(Minori)是韩语中水芹菜的音译。影片一开始,镜头跟随一辆轿车来到一座简易活动板房前,一家四口进入房中,妻子莫妮卡(韩艺璃饰)显然因为丈夫雅各布(史蒂文·元饰)决定入住此处颇为不满,一双儿女则对他们的新家不置可否。不久之后,外祖母从韩国来到美国,一家人的生活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在片中,水芹菜“哪里都能种,就像野草”,外祖母将水芹菜介绍给大卫,不仅因为这种植物象征着韩裔移民的普遍命运,也无疑是想在不同代际的血脉间传递某种民族情结。
“活动板房”这一极具美国特征的意象很容易让人想起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格1977年的名作《史楚锡流浪记》(Stroszek),在这部电影中,流浪艺人史楚锡从德国来到美国,从心怀美国梦的德国流浪汉变成了再无机会还乡的美国流浪汉,最终因绝望了结了自己的人生。相比史楚锡,《米纳里》中的韩裔移民要幸运得多了,他们有工作、有家庭,有家人的相互扶助……不过,一家人依旧生活在种种麻烦之中:小儿子心力先天不足,夫妇二人经常因为住房问题打得不可开交,雅各布种植的韩国蔬菜迟迟找不到卖家,而外祖母也因为居住环境和水土不服罹患中风。他们居住的地方远离城市,这也让一家人陷入两难的境地:既想融入美国生活,又在客观上自我孤立。
《米纳里》无疑具有强烈的自传性质:导演和编剧李·艾萨克·郑(Lee Isaac Chung)本人就是在阿肯色州的一个乡间的小农场里成长起来的。作为移民和赵婷的比较:都选择拍摄美国社会中的边缘人群,一个是住在房车中自我放逐的女性,一个是从房车移入“带轮子的房子”里的移民家庭,前者指向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美国人面临的经济和精神状态,后者则指向长久以来移民在美国社会中的地位问题,二者都试图为我们勾勒出美国中产以下更广大的社会群体的轮廓,也都给我们强烈的居无定所的游牧感和漂泊感。
影片中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角色是雅各布的雇工保罗,其为雅各布一家驱魔的段落和他虔诚的宗教信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1974年的恐怖片《驱魔人》(The Exorcist)和美国由来已久的驱魔传说。不过,如果说恐怖片对驱魔的处理更具宗教神秘主义色彩,那么《米纳里》的编导则不想故弄玄虚,而是特地为之祛魅,给了我们另一重合理解释:朝鲜战争老兵保罗对上帝的虔诚信仰不仅仅来源于美国南部的保守民风,更与他自身的经历密切相关——战争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消除的巨大阴影,而当地人对他的嘲讽进一步昭示了他作为老兵又被社会抛弃的边缘地位。
意味深长的是,关于保罗“住的地方没有水”“毛孔里都是泥土”“在铁桶里拉屎”的传闻,都是从童言无忌的孩子的嘴里跑出的,这也可以让我们大致猜测当地的大人们平常都在谈论什么。正因为类似的社会地位,保罗才能和雅各布一家走得如此之近,尽管我们依旧能够看出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信任可言。
某种程度上说,《米纳里》还和韩国本土的电影作品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对照。在结尾处,雅各布家的仓房和他精心培育的韩国蔬菜化为灰烬,刚刚和餐馆达成的交易只能取消。这个场景很难不让人想起李沧东的《燃烧》(史蒂文·元的出演更增加了另一层对照的趣味),只是在这部作品里,塑料大棚是被故意点燃的,这一举动明显指向一种来自底层的愤怒。而《米纳里》显然温吞许多,我们甚至没有办法为这次“燃烧”赋予任何社会性的意义,它只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外祖母的一个失手——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移民的宿命,或许在最底层价值观上,影片是在暗示雅各布不够虔诚,但这种情节上的编排无论如何让整部影片失去了一些实实在在的批判性。不得不说,这是《米纳里》给人留下的最大遗憾。
大火之后,雅各布用当地人的方法寻找水源,又在林中水塘旁挖出水芹菜,两个场景暗示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图:韩裔移民一面想要入乡随俗,一面又想要保有自己的习惯和传统,二者看似达成一致、相安无事,实则矛盾被全然搁置、束之高阁。而恰好与之对应的是,雅各布和莫妮卡之间的矛盾也完全没有解决的迹象,甚至大火之后,莫妮卡在导演的镜头中彻底消失,处在一种“被和解”的状态里。类似敷衍的处理让人不禁想问,如果说李·艾萨克·郑真的想要展现韩裔移民生活的困窘,如果他们的生活真的如此无望,何不学学赫尔佐格、肯·洛奇,提出一些更为尖锐的问题?
归根结底,影片向我们展示了困难但又不想深入呈现,这本身就向我们昭示着移民群体在美国面临的最大困窘,也深刻揭示了美国电影工业整体保守化的趋向。只能说,美国电影恐怕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一部亚裔《绿皮书》,而需要更多像斯派克·李、《逃出绝命镇》一样具有战斗性和创造性的影人和电影;一味敷衍、缺乏揭露的结果,恐怕不会是矛盾的弥合,而是幻想的破灭,是国会大楼被攻占。
顽强的“米纳里”(水芹菜),亚裔移民的美国梦开拓之路。
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身处于一个忽视过程、只看结果的世界。个人的努力与奋斗,若是换不来一个令人瞩目的结果,那便是毫无意义的、不值一提的非正能量衰仔悲歌。然而,鸡汤从来是喂给人喝的,从没听说过鸡会去喝鸡汤。在《同学麦娜丝》中则已经诠释得很透彻,绝大多数非“成功人士”,其实就是餐桌上的一只鸡。而影片开篇孵化场的桥段亦复如此,社会只讲行情,或者创造价值,或者被送进焚化炉(美国人民竟然不知道“烧鸡公”这道美食,不知薡董的扑街崽啊)。
因中西方文化差异、观念认知不同而对家庭成员产生的影响,多年前的《刮痧》与本作都演绎得很不错。影片结尾的那一把大火,当真不是向《燃烧》致敬咩......
人生从来都没有完美,但可以像水芹菜一样,即便是平平无奇,但仍可顽强、坚韧的扎根、生存、盛放、繁衍。
你的账户余额,显示的不仅仅是钱钱,同时也是你对生活形态的选择权。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父亲是山,母亲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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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元素的重现,对移民生活来说,直至燃烧破旧(同类比与祖母一代人的分别),才是在新土地上酝酿新生的开端
四星半。影片看似是韩国移民家庭的美利坚南柯一梦,实则是一出作者性明晰的情绪描摹。Jacob对农场的孤注一掷,如棱镜般折射出人性的弱点和变故中的不堪一击。巧妙的是,故事的主线更像是一道伏线,内里对女性的塑造则格外立体。那种女性祖孙三代皆有的处变不惊和细腻敏感,润物于无声。一切尽失,最能让人领悟,该去向何方,答案即出自你来自何处。尹汝贞的炉火纯青、史蒂文·元的不偏不倚,都成全了本片,而韩艺璃不露声色的面眸,则令一切变得曼妙动容。
美国韩裔导演的闯奥作品,不错。可以看出许多去美国的亚洲移民的切身经历与体会,有认识价值。比赵婷的《无依之地》(片名应译成“游牧者之地”)的成色还是差不少。
一不小心被我列入第三幕刻意煽情小名单
移民家庭的垦荒之歌。就我个人而言,导演的移民视角是非常精准的。想在西方世界扎根的东亚移民,总是面对相同的困境,吃苦耐劳不过是基本要求,很多时候还得看运气如何,就像辛苦耕耘的蔬果被付之一炬,信手种下的水芹却能郁郁葱葱。如鱼饮水的移民生活。
且不说“韩国的移民”主题让人有隔阂,故事本身以及影片的呈现都非常平淡。女主从头到尾一张脸,而且人设也很刻意,以至于最后一切出现好转,女主却突然生气,感觉是她脑袋一直有什么问题。整体上,没有好看的故事,没有强烈的冲突,没有深刻的主题,没有犀利的观点……这是一部只适合电影节的片子。
还是挺喜欢编剧的写法,沉得下去,尽量避免直给的信息量,用擦边球的方式叙事,让故事变得有几分嚼劲。这也导致了夫妻两人身上的问题并没有爆开,加上两个人不温不火的演法,最出彩的反而是姥姥了。不是很喜欢第三幕的解决办法,倒是姥姥的水芹菜是个不错的设计。
在西方的土地上定义东方的家,向外拥抱祈求温暖,向内蜷缩守护火光,裂痕与羁绊互为因果。人物侧写精悍,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分开狂奔?还是在错误的时刻并肩同行?剧作上一次次推倒重来,足以体现作者意志的坚定。
四平八稳无功无过浅尝辄止,这种作品才比较恐怖……吧
日常的同时又是满满的符号,水芹菜这种设定已经很直白了。最后的处理有点太戏剧化了,反而没那么有味道。尹汝贞演这种角色太轻松了
祝福尹阿姨走向全球,将来在尹食堂菜单里加一道水芹菜料理什么的。
女主人演技真的堪忧 从头到尾一副恐慌表情
Steven总是烧仓房…
妻子认为丈夫在顺境时可以有福同享,在逆境时却一意孤行,不是真正为了家庭。当大火燃起,她仍然跑进仓库中,拼命转移果实。这部电影里的女性,细腻、温柔、隐忍、家庭导向、团结,传统的形象里,更有一些坚定。本来奔着史蒂芬元来看的我,意外地被韩艺璃打动。
Steven Yeun 过分性感了,看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象自己正在厨房择菜,不时抬头望向窗外,他就在不远处的田垄里专心干农活的情景……
三星半。只有表演是A级,其他都过于常规,对亚裔移民群体、个体奋斗历程以及家庭内部矛盾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呈现,但又都是蜻蜓点水式的,且剧本上的人为痕迹还是过强了,能看出演员都在努力演出日常感,但又被导演工于设计的情节编排拉回“正轨”,总之亚裔移民题材仍旧没摸到天花板就对了。韩艺璃和尹汝贞都太厉害,以至于抢走史蒂文·元的风头,用本土国民演员为作品背书,大概是近年好莱坞大银幕上那些讲述美籍华裔群体故事的电影所羡慕不来的。
原来minari就是在南京让我望而止步的水芹,虽然营养价值高,却气味诡异,在电影里,又是易养的故乡蔬食。对应到这个移民家庭里,父亲的一次成功,母亲的一家齐整,外婆的一种连接,女儿的一个定位,儿子的一场奔跑,全是各自眼中的营养,但味道隔绝了彼此的同理,而很多东西变了味,连带着婚姻或家庭都给败坏。各种文化、习俗、思想熔于一炉,处在分裂状态却又牵一发动全身的李家成了很有回味的写照。游刃于美韩两个影视大国的史蒂文·元,用两个燃烧的故事把演戏路数焚开了。才追完《六龙飞天》就再见韩艺璃,添上演技精湛的李汝贞,好生舒坦。
大胆预测,韩国演员要拿下第一个奥斯卡演员奖提名了。
史蒂文元命里应该不缺火
那个夜晚,我觉得奶奶与上帝交换了条件。